空空荡荡的暗牢之中,一道火光映入,举着火把的玄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朝最里头的隔间行进,最后停在了一扇锈迹斑驳的青铜门前,厚实的门板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格,顺着光亮可以看清里面的大致光景。
手指与门框相触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角落蜷成一团的身影略微动了动,片刻后抬起头来,转向门边,“是秦孟师兄吗?”
“嗯。”秦孟答了一声,望了眼对方光溜溜的头顶,又道:“宗门罚你在此思过半年。”
闻言程趣再度缩成一团,咬着牙道:“可恨老子竟栽在个毛头小子手里,还受得如此大辱!只差那么一点……”
“道修大会乃道术交流之所,不可存杀心,若是存心杀害同仁,当处极刑。”秦孟声音平淡,“程趣师弟,你知晓你错在何处吗?”
“我不该杀他?”程趣仍是不甘,“可他那般羞辱于我!不杀他何以平愤?”
“错。”秦孟仍旧平静,“你错在不合时宜。”
程趣忽的一怔,喃喃道:“不合时宜?不,不是不合时宜,我只是……”说到此处,他声音便落了下去。
秦孟没再在此处纠缠,“如此也好,你好生在此呆着,时间一到便有人放你出去,”又将一只储物袋抛到程趣身边,“这地牢中无法修行,你且读读玉简,日子也便过了,切记平心静气,否则易生心魔,我先告辞了。”
听得秦孟要走,程趣忽地坐起身来,神色慌张,高声叫道:“秦孟!”
秦孟脚步顿了顿,随即将火把插在门外墙边,转身快步离去。
等了许久,门外再无声音传来,只有火把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响,柔柔的火光映入室内,将本不算宽阔的暗牢照得格外空荡。
程趣忽的叹了口气,慢慢伸出手,朝地上试探着摸去,好半晌,才探到那只储物袋前,要碰到它,那手却又往旁边探去,好几次过后,方才握住了那只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