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终于回到租赁处,还掉车后,四人冒着雨一路小跑回房车,都是从头到脚全部湿透。
进到车厢后,汪韧拿了块毛巾帮罗雨微擦头发,说:“你来大姨妈呢,先去洗澡,小心感冒。”
罗雨微也不和他废话,拿好换洗衣服就进了卫生间,她洗得飞快,因为汪韧也淋湿了,湿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着凉的。
十分钟后,罗雨微走出卫生间,急道:“快快快,到你了……”
然后,她就愣住了。
汪韧讷讷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他居然脱掉了上衣和长裤,只穿着一条内裤,清瘦白皙的身型一览无遗,绝对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线条虽不算太明显,但也不是毫无锻炼痕迹,至少,六块腹肌还是能看出来的。
罗雨微咽了咽口水,冷静地问:“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
汪韧拿起那件黑衣服给她看:“都湿了,还全是泥。”
好吧……罗雨微闭上眼睛,她早该想到的,汪韧不是生活白痴,不会傻乎乎地穿着湿衣服等在外面,脱掉衣裤是对的,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汪韧脸红红地钻进卫生间,水声很快响了起来,罗雨微在外面吹头发,吹着吹着,她摇了摇头,想甩掉脑子里的那点龌龊想法,突然又觉得,这大姨妈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第52章 、写诗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汪韧走出来时还是光着膀子,倒是穿上了一条沙滩裤,头发滴着水, 正龇牙咧嘴地揉手肘。
“怎么了?”罗雨微发现他手肘上红了一片,抬手去摸摸, 关心地询问。
汪韧说:“淋浴间太小了,洗澡时身子都转不过来,东撞西撞,洗完了还给我最后来一下,手都撞麻了。”
罗雨微笑道:“那是因为你太高了, 我洗着就还好。”
房车内空间狭小, 汪韧感受了一下室内温度,说:“我先不穿衣服了,行吗?空调开了会冷, 不开又有点闷。”
“随你。”罗雨微嘟哝, “穿了裤子就行。”
汪韧一脸无辜:“我刚才也没不穿裤子啊。”
罗雨微往他滑溜溜的背脊上拍了一下:“你刚才只穿着内裤!”
还是三角款……
汪韧拿起毛巾擦头发, 说:“你就当在游泳池了, 人家运动员参加跳水、游泳比赛时也穿成那样, 全世界都能看见,我只给你一个人看,我都不害臊,你难为情个啥?”
“嘿!不害臊你刚才还脸红, 还脸红!别以为我没看见!”罗雨微又伸出小爪子往他身上扒拉了几下,这次被汪韧捉住了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故意想揩我油?”
“我没有!”罗雨微双手挣不脱, 又抬脚去踢他, “你个暴//露狂!还敢诽谤我!”
她当然没用力气,只是轻轻地踢, 汪韧边躲边叫唤:“还说自己是淑女?快来看看!谁家淑女是这样的啊!”
两个人笑闹着缠成一团,汪韧抱着罗雨微跌到沙发上,女孩伸出食指按按男人的胸膛,手感很不错,调侃道:“renick身材还可以嘛。”
“那要看和谁比。”汪韧说,“如果是隔壁的那位项先生,我承认,比不过。”
“不至于。”罗雨微说,“又不是人人都爱大只佬,那是李大佛的菜,不是我的。”
汪韧笑了:“我知道,你喜欢白斩鸡。”
“闭嘴!不许再提!”罗雨微xp被说破,恼羞成怒,瞪着眼睛警告他。
汪韧笑得更开心了,抱着她低声开口:“其实,我是觉得,咱俩待在一起时,可以试着更放松、更坦率一些,不是非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看。在外面维持人模狗样已经很辛苦了,在最亲密的人面前,就没必要再这么累。比如我,你仔细看,我笑起来时,眼睛旁边都有细纹了。”
他不说,罗雨微都没注意过,一直觉得汪韧是个冻龄美男,这时仔细一看,还真是!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细纹,不笑时不明显,一笑起来就会出现几条小褶子,只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温暖好看,才没人去关注这些小细节。
“啊……”罗雨微捧着汪韧的脸颊哀叹,“怎么办?汪先生要变老了。”
汪韧笑着说:“我都三十了,这是自然规律,逃不掉的,我看起来已经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了,但再怎么保养,也比不过那些真正的大男孩,比如x,他才二十三,一看就是青春无敌,活力四射,我能胜过他的大概就只有……心态。”
这是实话,汪韧的心态是真的好,这也是罗雨微非常喜欢的一点,让她羡慕、佩服,忍不住想去靠近。
她说:“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过得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挫折?”
“怎么会?”汪韧摇头,“肯定遇到过,谁会没有挫折?跨过去就好了,跨不过去,就想办法排解,反正所有人的最终归途都一样,再不开心,日子还是要过的。”
罗雨微不置可否:“你遇到的那些挫折估计都是些小儿科,不过这样也好,就因为你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幸运儿,才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喜欢。”
汪韧想要反驳,想说他遇到的挫折并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简单,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说:“也许吧,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向你展示最真实的自己,希望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说过,你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喜欢,并且接受。”
罗雨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我肚子上有条疤。”
汪韧:“我知道。”
罗雨微:“它很丑。”
“不会。”汪韧说,“那只是一次手术留下的印记,只要做过手术的人身上都有疤,这没什么的。”
罗雨微的表情有点痛苦,摇起头来:“可它和别的手术疤意义不一样,我自己都不愿看见它,也不想让你看见它,我总觉得……那是一个耻辱。”
汪韧说:“手术疤就是手术疤,没有别的引申含义,也许它让你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你活下来了,变健康了,这才是现代医学的意义。”
罗雨微伸出手臂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她湿润了的眼睛:“汪韧,你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汪韧:“?”
“不不不!你误会了,雨微,我没有要逼你,没有想做什么。”汪韧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这不就是在聊天嘛,谁让你说我是暴//露狂?我只是想更放松一些,大概我是男的,脸皮比较厚,你别多想,我一点儿都不急。”
罗雨微张嘴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就是个暴//露狂,那么白花花的一个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居心不良!大大滴坏!”
“我哪有!”汪韧语气委屈,吃痛地揉揉肩,“我就是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