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皇后忽的一笑:不打紧,臣妾也只是随便说说,太后听不清就当听了一个笑话。
焦诗寒用余光紧盯着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她越来越靠近隔室的时候
不过臣妾听说太后生病是因为宫里边阴气盛,可是因为长信宫的风水不好?这倒怪了,长信宫当初建的时候可是找高人特意选的位置,按理说出不了差错,难道是因为赫皇后忽的站定,身体诡异地一侧倒向严丝合缝的墙面,众人反应不及,嘭地一声,隔室的门开了。
赫皇后堪堪扶着门框站定,目光直直地看向里面正中的牌位,后面的话像消了音一样:因为供奉着死得不明不白的长公主。
放肆!太后挺起身怒吼道,手一把将已经激动站起来的焦诗寒拉回来,按在榻上不得动弹。
这是在长信,不是你皇后的钟粹宫,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胡闹!来人,将皇后拉下去,跪在我长信宫阶前,没有本宫的准许,不准起来!
赫皇后转过身跪在地上,脸上柔柔弱弱地焦急:太后,臣妾刚才只是一时脚滑,不是故意的,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拉下去!
桃红想要阻止,却被鸳鸯一巴掌扇开,强硬地架住皇后的胳膊,将人半拖半拽地拉到了殿外。
赫皇后这时是真怒了,一把扫开钳制她的宫女,恼怒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凌厉地看向殿内。
这事是她惹下来的,结果也是她已经想好的,赫皇后沉着一口气到底忍了下来,挺直了背跪在殿外:太后的吩咐臣妾自然不敢不遵,臣妾就好好地跪在这里,直到太后气消了为止。
桃红捂着被扇肿了的脸眼里含着泪光瞪向鸳鸯几人,心疼地看了自家娘娘一眼,让其他几人好好看护着娘娘,自己忙跑出长信宫去找皇上。
太后为长公主私设灵堂的事在宫中早有传闻,谁嘴闲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嘴,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提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赫皇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她在这儿跪不了多久,果然,皇上派来的进忠还未进宫门时,太后就扔给她几本经书让她罚抄了事。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赫皇后将经书收起来,温温婉婉地一叩首:谢太后,臣妾定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偏过头片刻不想看见她:滚。
是。赫皇后抬起头,目光定在随太后一起进殿的焦诗寒身上,心情甚好地起身,这世上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桃红红着眼眶给皇后揉揉膝盖,心疼道:娘娘,您没事吧?
皇上也真是的,娘娘都被罚跪了,还只顾着宁妃,只派了个进忠来。
本宫没事,赫皇后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宫外走,本宫好得很。
她看得清清楚楚,念祠里面只有长公主一人的牌位,奇怪得很,爱女如命的太后娘娘怎么会不爱屋及乌,给长公主那一出生就不幸去了的婴孩也立了一个?
还是......那孩子根本没死。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沈文宣回府时天色已晚,却意外看见比他还早一步的公公,王沐泽正在一侧作陪。
哎哟,我们沈大人可总算回来了,公公捏着嗓子欢喜道,总感觉声音比之进忠难听了不止一个档次,恭喜沈大人,贺喜沈大人,咱们皇上特意从国库里选了几样外族进贡的宝贝,让洒家送来给大人把玩把玩。
说着他凑近沈文宣声音小了些:听说沈大人偏爱奇巧之术,所以皇上才选了这些东西,咱们皇上还是记着沈大人的。
沈文宣打开箱子瞅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这皇帝就想这样打发他?当他是要饭的呢?几百万两都能把国库买下来,谁特么稀罕这些个破玩意儿。
辛苦公公跑一趟,王管家,送客。沈文宣道。
王沐泽:是。
诶,不、不是公公感觉有几分不对劲儿,他来都来了,不给点儿赏钱吗!
等外院终于安静下来,沈文宣坐在厅堂里又打开了那幅画,手指在焦诗寒的小人上抚了抚,越看心尖上越柔,目光转到那些赐品时又认清了现实,他想赌一把。
沈文宣:沐泽,去做两件事,其一,写封信寄给戈政卓,其二,我要见葛武成和张冦简。
作者有话要说:要换个文名吗?征集一下文名(我想不出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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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改了情节,大家看一下最前面和最后面就好。
征求一下文名,改个什么好呢。感谢在20210428 01:12:37~20210502 02:5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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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开始的时候,戈政卓带着粮食和其他东西出发去了西南,七皇子与之同行,除了有足够的仆从路上伺候外,崇信帝还派了镇南将军张冦简带兵南下,一是为了护卫七皇子安全,二是为了保护赈灾物品,以防路上遇到山匪被抢劫。
羌国的问题还未谈拢,使团入京之后还未见过皇帝。
崇信帝明显不想跟羌国闹得太僵,只北边一个匈奴就够他烦得了,趁着科举朝廷无事的官员可以歇息几天,崇信帝顺势在郊外御林场举行春猎。
依照两国交往的礼节是该举行一场,以彰大国威仪,杀杀羌国使团的锐气,另一方面,这谈判桌上谈不拢的事得换种方式谈,只白纸黑字没用,得见真刀真枪。
春猎定在科举考试的第一天,礼部在郊外的御林场早就搭好了观景的架台,挨着林场旁边的就是一处行宫,依山傍水,乍暖还寒,当做早春的一场春游也是得趣的。
崇信帝坐在临时搭的台阁上,左侧下首的位置就是太后,其后跟着皇后和一众嫔妃,右侧则是羌族使团的领头大臣,还有二品以上大员及王公贵族,宁家镇国公和宁小将军此次也来了。
其余人坐在台阁下面,沈文宣挺直上身用余光瞄向太后的方向,焦诗寒正坐在她旁边脸上堆满了笑意,即使戴着半边面具都挡不住他眼中的光,桌脚边的脚尖在地上一踩一踩的,像只把爪子探出来又收回去的猫咪,浑身都透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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