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拧眉道,我李家皇室血脉难道还配不
他话还未说完,天空中突然嘭地一声打断了他,紧接着又是两三声,而后密集的响声连成片,夜空中绽放的烟火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五彩缤纷又形状各异,最好看的是如流星雨一般的心形烟花。
时间到了,沈文宣的心思软了一瞬间,嘴角露出丝带着真情的笑。
崇信帝跟他完全相反,走出殿外望着空中的各色烟花气得肺都要炸了:谁?!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敢违背朕的命令放烟花?来人!封锁全城,定要将这些歹人给朕找出来,碎尸万段!
赵二和言起领命下去,只不过在皇帝看不到的角落忍不住笑了一声,国丧期间放烟花,在全京城百姓面前毫不客气地打皇上的脸,放眼过去,这么大胆的也就只有公子了。
沈文宣可不管别人心情如何,端起饭碗食欲一下子就有了,正好对面的老二和老七都跑出去安抚崇信帝,他也不用费心装着:老大,来,多吃点儿,把你父皇那份儿一起吃了。
好好好,大宝还要吃那道菜,你给大宝夹。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长信宫,太后和皇后高居主座同各位大臣的内眷一起用膳,而焦诗寒独自一人待在房间内拆看阿宣送进来的东西。
最大箱子里的脚踏车正杵在他旁边,看上去要比康明殿那辆精致许多,整个车架都是用钢做的,加了左右车闸和铃铛,轮胎表面也做了细致的花纹。
车把上垂挂着一张可爱小人卡,龙飞凤舞地写着沈文宣留给他的话等我来教你,笔墨锋利,与卡片底部两个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小人格格不入,焦诗寒忍不住用指尖又点了点,心里像被灌了蜜一样,连带着嘴角的笑都渗着甜。
此外还有其他很多物件,焦诗寒像开盲盒一样一件一件地打开,每次都能收到一张小人卡,上面画着不一样的小人图,记着他们相遇至此的瞬间,卡片背面一溜的生辰快乐。
正想开下一件,外面突然有烟火炮仗声,焦诗寒疑惑,放下东西起身走到外面就收获了满夜空的心形流星雨,肆无忌惮地在空中绽放、陨落,留下五彩的光照在地面上。
虽谁都没提,但焦诗寒本能地知道这是放给他的。
本在殿内用膳的太后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众女眷极其子弟,望向头顶上的烟花不禁笑了一声。
等烟花放完,零零落落只有几朵的时候,瞬间,万千天灯起,如夜星飘荡空中,组成一条璀璨的明黄银河。
若仔细看,上面写着一个字,单字娇。
焦诗寒呆呆的,已震撼到失语,他现在很想、很想跑到康明殿,然后抱抱他,就只简单地抱着。
无人在意的角落,傅彦睿已经借着透气的名头从筵席中退出来,甩开身后跟着的宫人站在雅宸阁外,就这样看着里面的宁清,他本只想看看而已,却被漫天的烟火和天灯晃花了眼,不自觉地抬脚走了进去。
公子请留步,门口的两个太监拦住他,躬身道,公子,这不是公子你能来的地方,还请随小的回前面的筵席。
这儿的动静惊动了正在台阶上站着的焦诗寒,仔细一看竟是傅家的那位公子,心中疑惑,虽不舍头顶上的天灯,但见他瞅过来便立刻转过了身。
眼见着他要进屋,傅彦睿张口叫道:宁清。
如耳边炸响一声惊雷,焦诗寒脚步乱了一瞬,下意识摸向自己脸上的面具,惊疑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他反应很快,回屋的步子几乎没有停顿
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喊沈文宣的名字。他说得很轻,但焦诗寒听见了沈文宣三个字,脚步一顿。
傅彦睿苦笑一声,盯着他的背影:我不是要威胁你,但我想和你谈谈。
焦诗寒转身,眼神有些锐利打量他,这人知道什么?
在原地对峙良久,焦诗寒妥协,两人到了阁外的亭子里,以防万一,焦诗寒把已经睡着了的狗剩摇醒,拉着它一起过来,还让绿袖在亭子外面等着。
傅彦睿瞥了一眼比他腰还高的大白狗,默默退后一步,被它盯得至少离了焦诗寒三步远。
你找我做什么?焦诗寒问道,一举一动都透着陌生和警惕。
你不应该先问我知道什么吗?傅彦睿盯着他面具后面浅褐色的眼,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化名,知道沈文宣,还知道你、太后、宁家想隐藏的秘密。
焦诗寒浑身一冷,下意识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但又很懵。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傅彦睿嘴角带了丝苦笑,目光温柔中又含着苦闷,因为为了得到你,我真的拼过命。
你爹不方便渗入到南方,便告诉了我殷氏因为你双儿身份将你遗弃到了南边,我便私自出京去找你,从京城一直找到荆州,整整半年,可惜缺了点儿运气,没遇到你。
还有这事?
焦诗寒拧眉,脑中还是一团乱麻,斟酌地问道:你说知道我、太后还有宁家想要隐藏的秘密,什么秘密?
傅彦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答道:自然是亲母谋害嫡子的丑闻,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你还活着,只是心疼你戴着面具过着躲着人的日子。
噢。焦诗寒点点头,稍微松了一口气,幸好父亲没有全抖出来。
随后将狗剩拉过来一些,焦诗寒躬身福礼道:多谢公子搭救之心,还请公子继续保守这些秘密,今后若公子你或者傅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宁家定鼎力相助。
傅彦睿沉默了一瞬,开口道:若我说我不想要宁家的鼎力相助,只想要你呢?
以身相许四个字傅彦睿脸色有些烫,清儿可理解?
嗯?焦诗寒拉紧手里的狗绳,退后一步表示拒绝,不理解。
可沈文宣能得到你不就是靠的这四个字吗?傅彦睿前走一步,着急了,为什么我不行?虽未成功找到你,但你当知我心,现下他自有麻烦,无暇顾及你,但我可以
不是。焦诗寒嘴唇嗫嚅几下,坚定地打断他,不是靠这四个字。
什么?
焦诗寒:若是阿宣救我,那必须是以身相许,我对他一见倾心,就是耍心思也要站在他身边,但若是公子你救我还恩情不是拿我还的,公子可理解?
第101章
我甚至不记得是如何结识公子你的。
傅彦睿愣在原地,呆呆地瞪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我、我......那天太学院放学,下了雨,我、我递给了你一把伞。
那天宁清衣襟被雨打湿,躲在亭子里鼓着脸生气的样子太过生动,他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他,不经意的惊鸿一瞥便将人刻在了心上。
焦诗寒仔细想了一会儿,他只在太学院待了几天,之后便待在家中由夫子教导,那会儿......他好像确实被人递了一把伞,不过那天宁兰芝也没带伞,被雨浇了,他就将那把伞让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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