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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挨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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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

林白已经恍恍惚惚地过了两节课了。

他记得自己昨晚喝多了,也记得千炜要带他回宿舍,可出了酒吧以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断片了,直到今天早上在温老师家的大床上醒来……

那时候,只有林白一个人待在那张大床上,看床上的物件,昨晚显然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睡觉——他懵懂地蜷起酸痛的身体,偷偷埋进老师的被子里多蹭几下,正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温子舒推门进来了。

按温子舒的说法,自己昨晚确实要被千炜带回宿舍,只不过恰巧在路上偶遇了跑步回来的温子舒。在考虑到班长下周还有竞赛、并且没有照顾醉酒小鬼的经验基础上,温老师决定把人带回来照顾一晚。

林白赶紧问了一句:“老师……我、我昨晚没发酒疯吧?”

温子舒像往常那样微笑了下,屈指轻推镜框:“没有,很乖。”

一句“很乖”,瞬间俘获了林白,让他从早上恍惚到现在。

——虽然醉酒以后麻烦别人很过意不去,但温老师在夸他很乖耶。

林白把自己挡在一堆书后面咧嘴偷笑,结果下一秒就被任课老师点了大名。

“林白,笑什么呢?给大家说说。”

“……”

才不跟你们说。

大课间的时候,林白收到一条消息。

“高三教学楼六楼厕所见。”

发消息的手机号是个陌生号码,林白从没见过。他以为这是什么垃圾短信或恶作剧,刚想一删了之,屏幕又是一亮。

“就现在,有钱拿。”

林白秒回:“现在就去。”

海西中学的高中部有四个年级,高一到高四,每个年级都有完全独立的教学楼。林白刚转来那会儿,连程带着他到处转过,到了高三楼的六楼,连程说了句:“这层冷清,没什么好玩的。”

六楼确实很冷清,偌大的走廊上只分布着两个班级,是整个高三年级的尖子班。为了照顾学生们的时间,管理处甚至在走廊尽头额外为他们搭建了宿舍,供学生们随时休息。

大课间自由活动期间,林白悄悄溜进电梯,去了六楼。

尖子班的学生大部分都在下面操场上活动,也有几个在班里学习,林白经过窗口,他们连眼也不抬一下。

他在六楼找了半天才找到卫生间。

这层楼上的卫生间建得像是商场里那样,明亮又干净,甚至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林白往里走了几步,瞥见卫生间里有个男生在洗脸。

六楼本就清静人少,除了那个洗脸的男生再无他人,林白一连看了那人好几眼,可惜只看到个侧面,没能认出他到底是谁。

转了个身,厕所门口却不知何时堵了个背光的人影,林白瞬间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接着想起背后还有个正在洗脸的男生,再扭过头去看那人的时候,后者正拈着一副银边眼镜不紧不慢地站直身子,朝林白露出个淡淡的笑。

林白:“……又是你们。”

堵在厕所门口、身形更加高大的那位叫何翰,是林白隔壁班——高三二班有名的刺头。水池边洗脸的男生叫唐声,跟何翰一个班,不仅是二班的刺头之一,也是二班的团支书。按理说他们这个刺头团体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主心骨,名叫张季松,不知怎么今天没见着人影。

由恶霸张季松牵头,又有团支书唐声坐镇,再加上一个身高体壮颇有武力值的何翰,这仨人想横着走就横着走,连教导主任见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有不长眼的人凑上前去讨打。

林白惹上他们纯属意外。

刚开学的时候,林白上下搬东西毛手毛脚的,风风火火经过二班窗户口的时候把一盆多肉给蹭掉了,花盆摔在地上当场去世。

林白尴尬地看向窗户内,就跟张季松对上视线了。

一副好人模样的张季松抄着手从班里走出来,他慢悠悠地捡起那株支离破碎的多肉,笑眯眯地拍了拍林白的肩,说,没事,你去忙吧。

林白的心也真大,道完歉乐呵着就走了。

——然后在晚自习的时候被这三个人堵在开水房里,一阵拳打脚踢。

没两天,林白被堵在回宿舍的路上,又是一顿伺候。

然后没两天,林白又挨揍了。

再过两天,林白被堵在宿舍楼底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又得挨揍了。

结果就被连程英雄救美了。

他们三人好像不太敢惹连程,没什么表示就走了,林白也是那一次认识的连程。

此后,隔壁班那三人再也没来找过林白麻烦,林白慢慢地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知道这两人怎么突然又找上自己。

林白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又找我什么事啊?”

何翰身高腿长,往前一走,整个人的影子都压在林白身上:“张季松呢?”

林白懵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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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张季松呢。”何翰沉着声音说。

林白不知道是他脑子坏了还是自己脑子坏了:“他不见了?他不见了你找我干什么?”

何翰理着寸头,又是略显阴沉的单眼皮吊梢眼,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凌厉非常。现下,他正一步一步地走近林白,用高大的体型和暴戾的目光把他栖身的空间挤得狭窄逼仄。林白本就身高不占优势,被人逼着往角落一缩,全身都是劣势与破绽。

“你、你干嘛?”林白色厉内荏地盯住何翰,“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哪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何翰面色微愠,似乎想直接动手,却接着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挡了肩膀一下——戴好眼镜的唐声也走上前来,却正正好好把林白能够逃脱的空间完全堵住。

这位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团支书对林白微笑道:“是这样。张季松上周没来上课,据我们所知,他也并没有回家,任何能找他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可还是没能找到他……”

“他失踪了?”林白忍不住插话问道,“他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声的话头微微一顿,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在嘴角,整张脸上只有透过镜片的冰冷目光:“在他的语文书里夹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尾号8700。这张卡是他的私有卡,里面至少有五万块钱——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给林白’。”

林白的眼睛倏地亮了。

可下一秒,何翰的大手就捏住林白肩膀,他垂下眼睛盯着后者:“这张卡从来都留在张季松自己手里,可在他失踪后,银行卡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甚至写着不相干的你……你说,他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先别管有没有关系,你俩这是给我送卡来了?”林白不怕死地问道,“那张卡上有没有写银行卡密码啊?”

何翰猛地揪住林白的衣领:“回答我的问题。”

林白不甘示弱地攥住他手腕,拼命大喊:“我怎么知道他写我名字干嘛?还有,你们老大的话你都不听啦?那张卡既然是他给我的——”

一拳招呼上林白的脸。

大课间后是语文课,温子舒刚进教室便习惯性地看向林白,却发现后者戴着帽子趴在那里睡觉。

——嗯?

温子舒轻轻皱眉,暗自思量是不是昨晚自己做得有些过火。

平时一整节语文课都要认认真真听讲的林白,今天整整一节课都没抬过头。

下了课,温子舒走过去摸摸林白的帽子:“不舒服吗?”

林白显然根本没在睡觉,他一听是温子舒的声音,立马抱住帽子,低着头快速摇了几下。

温子舒:“抬头。”

林白抱住帽子不撒手,额头一动不动地抵在课桌上,心脏跳得厉害。

没一会儿,一只温凉的手便伸下来捧住他的脸。林白知道那是温老师的手——如果不是自己这副样子不太能见人,他肯定乐得嘴角都能咧到耳根。

不过,最终他也没能反抗成功,被温子舒捏着下巴扳起脑袋。

就见那原本轮廓分明的小脸肿了一大圈,不光眼睛被挤得一大一小,鼻子下面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嘴唇、眉尾,甚至连脸蛋上都擦破了皮,凄惨无比。

温子舒眯起眼,声音更轻了:“怎么弄的?”

林白缩了缩脖子,靠在帽子的阴影下一言不发。

温子舒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

其后,林白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捏着帽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然而委屈还没过三秒,一只手就把他的帽子扯掉了,林白慌里慌张地去抓帽子,却抓到了连程的手。

“谁他妈揍你?是不是隔壁那几个?”连程五指抓进林白发间,像提溜小动物似地把林白的脑袋提溜到他面前,又凶又气地盯紧少年几乎破相的脸,“说话,是不是他们?”

林白被弄得有点疼,他使劲拨开连程的手,小声嘟囔:“自己撞的。”

“撞的?”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白一回头就看到千炜边发作业边冷冷道,“你这是撞哪里才能撞成这样?”

“我——”

林白还没辩驳几句,桌子上就重重砸下来一个水杯,他愣愣地抬头,就见方扬脸色阴沉沉地瞥了自己一眼。

林白:“……”

紧接着,林白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往自己手里钻,一转头,就看到蒲南委屈着一张小脸,把一管药膏塞进林白手心,小声说:“镇痛很管用。”

林白更无措了:“你们……”

这边,连程的目光挨个在其他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林白身上,语气阴恻恻的、带着浓郁到溢出的酸气:“客户不少,嗯?”

回到办公室的温子舒喝了一大口凉透的茶水。

他戴着眼镜,谁人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从外表上看,温子舒好像是在静坐,又好像是在发呆,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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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敢轻易靠近这样沉默的温子舒。来送课堂练习的语文课代表被素来平易近人的温老师吓了一惊,战战兢兢地送下练习便逃似地离开办公室。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温子舒才蜷了蜷麻木冰凉的指尖,他面无表情地翻着课堂练习,又面无表情地挨个批改,及至翻到林白的练习时,这种机械而枯燥的动作才宣告结束。

温子舒拈着那张薄薄的纸,用拇指反复摩挲林白在纸面上写下的名字。他的指尖向来冰凉,只有触到这个名字时才能感觉到滚烫。

这样滚烫的一笔一划,今天却被不知何人揍得破相。

温子舒攥紧林白的课堂练习,手腕罕见地发颤。

又是五六分钟,温子舒才慢慢放下那张纸。他一言不发地转向电脑,快速而专注地调出大课间的监控,默然地寻找林白的去向。

循着林白的踪迹,温子舒找到了高三六楼洗手间外围的监控录像。

他一动不动地看完录像,点击保存,又接着调出隔壁二班学生的详细信息,找到何翰和唐声的电话号码。

手指飞动,温子舒给他们发去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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