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瑶华听到了他幽幽开口:“昨夜是你?”
瑶华不敢答应,但他的样子自然已经笃定此事,便是反驳,他也不会信,索性还是点头。
裴信之的指节突然用力,扼紧她下巴,瑶华呼痛出声,他骤然松手,站起身,丢下瑶华。
头顶传来的嗓音益发深沉,但并非对瑶华开的口,而是对江嬷嬷:“倒有几分姿色。留在朕身边奉茶罢。”
瑶华通体一僵,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一旁的众人已纷纷谢恩,江嬷嬷自没有想到这个变数,只是想一想,这是天大的福气,也忙拉着瑶华谢恩。
瑶华垂下眼睛,周围纷纷恭贺她,她试着弯起嘴角,但笑得并不如意。
指节曲了又曲,忽然道:“奴婢不愿。”
殿里突兀陷入死寂,江嬷嬷呵斥她道:“玉楼,你说什么混账话?”
大马金刀已经落座的裴信之睨向她,凤眸微眯,淡淡支颐:“哦?为什么?”他已恢复成了淡漠俊美的模样,眸中毫无波澜。
“奴婢手脚笨拙,只怕不能伺候好陛下,冒犯天颜。”
裴信之淡笑道:“笨拙可以学。伺候不好,就罚。总能做好。”
瑶华听了,只觉得毛骨悚然,可还想开口,他已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江嬷嬷硬把瑶华拉着出了殿门,在廊上训斥她说:“玉楼,你怎的拎不清犯糊涂!?今夜是陛下赏赐的恩典,你如此不懂事,……还有抗旨不成?你有几个脑袋?”
她伸手戳了戳瑶华的额头,瑶华黯淡苦笑:“嬷嬷,玉楼知道了。”
伴君如伴虎,她原本就恨不能离他远些、再远些,命运却还是叫她回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