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沉以食指封住了弟弟的唇,“嘘,不要再说了。你对我这么好,会让我觉得有负罪感。”
她玩味的看着陆琂之,恶趣味的说道:“这会让我觉得,我像是抢了未来某个好女孩的优秀男友一样——并且还是以他亲姐姐的身份。”
她仔细观察着弟弟的眼睛,如暗夜中吐着信子的蛇一般。
陆琂之皱着眉,“是我喜欢的你,怎么叫姐姐抢了我?况且我只有姐姐。”
要说抢,也是他从那些虎视眈眈的小男生中抓住了姐姐。
陆西沉餍足的眯了眯如九尾狐般勾人的眸子。“那确实如此。”
她指尖顶着弟弟的胸腔——指腹下,是他劲壮有力的心跳,有条不紊的似乎向她证明他的赤诚丹心。
“这里只能有我,以后,也只能有我。”
她霸道的宣誓着主权。现在和将来,她都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哪怕万劫不复。已经在深渊中了,就别想去找光,如果愿意,不如和我一起堕落,一起万劫不复。
虽然,是你。
“你还回家吗?”她开口问道。
“现在两点,家门口有保安看着,姐姐想让我怎么解释?”
其实他也不怕,偶尔晚回一次,也没有关系。主要是——他并不想走,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爬回去,你不是会翻窗吗?”她哼道,赌气似的。
“好狠心的姐姐……”他叹气,小声哀嚎道,“这才刚开始……那我以后都翻窗来?姐姐也不害怕我伤着。”
他嬉笑着走到姐姐身后,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姐姐不想我,我可是想姐姐的很。”
“等你睡着,我再走好不好?”
“不要——”她转过身,贴上弟弟的唇。
又是一个激烈绵长的深吻,在这静的连枯叶落地都有声的夜里,唾液交换发出的泽泽淫靡水声不禁让陆西沉都有些迷醉。
“不走,陪我。”她舌尖舐过他的上唇,“不过,只有一张床。”
“我睡地上?”
“嗯哼。”她笑着应下。
怎么可以这么乖。
陆西沉挽着弟弟走进卧室,从床上扔下了床薄被,她颠了颠手中的抱枕:“你确定你睡地上?”
“唔……”陆琂之红着脸,点了点头。
“哦……那你关灯啦。”陆西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真的好困,酒嘛,还是少喝的好,可是今天意外的收获,是不是也要感谢酒呢?真是奇怪,不喜欢的东西还要仰赖它去寻找些什么。
陆琂之关了灯,单膝跪趴在床沿边,替姐姐掩了掩被角。“晚安,姐姐。”
陆西沉的房间壁纸是深沉的海蓝色,不像是一般海底的壁纸:有鱼儿嬉戏,有藻类摇曳,有气泡浮动,有光影斑驳……它只是纯色的深蓝,甚至除开一些过渡的浅蓝色带,找不到一片杂色。
床边落地的灰色窗帘除了她休息日的正午,让这个房间晒晒太阳,一般就垂在地面上。纵使是阳光正好的白日,也只有浅浅的光柱从缝隙溜入。
更别提此刻已经夜半了。
虽说是困,酒意也随着时间消退,到底今晚发生了太多。陆西沉侧身偎着,咬着手指。自打沙滩上他们确定关系以后,他现在对自己就没有一丁点的觉得背德的担忧吗?那些温柔细腻与少年的鲁莽直率,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就像她和乔菲在一起时看的那些肥皂剧里的男主,就好像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侣,与他现在的相处,姐弟的身份反而淡化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失望。不应该如此的,不是吗?两年前她离开前的那段时间……她闭上眼,骤然感觉浑身置于冰水之中——罢了,还是不想了。陆西沉打了个冷战。她在幽暗海底仰望头顶的神明,明明诞生于同一个地方,却在身处两个不同极端。为什么呢,凭什么呢?他就没有一点点……一丁点的黑暗吗?
她不信仰神明,如果有神明,她绝不会至此境地。
对了,那他对于乱伦的看淡,算不算……契机?亦或者她根本就是自作多情,其实他就是单纯的幼稚、没长大的小鬼头罢了。其实现在这样也可以,只不过,如果少了点什么,如果没有这些,不知道他们的脸色会不会稍微好看一点?既然做了,就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他嘛,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