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味道渐渐散去,林紫苏靠在内壁上,双眼微微眯着,只觉得这一场考试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
那人,那个带着面具,脉象呈现死相的人,是当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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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医,”侍女轻轻走到廊檐之下的刘多渠身边,低声道:“皇上醒了,让你进去呢。”
“多谢。”刘多渠点头,略微整理了下衣衫这才进了花厅之中。皇上如今已经坐在了上首,手边一杯茶散发这袅袅清香。他上前两步,跪下叩首。
皇上垂下眼帘看了他一眼,问道:“如何?”
“答卷之上,脉象与太医院几位御医一致,病症辩论写得清楚明白,还有些之前太医院未曾注意到的细节,看了令人深思,如醍醐灌醒一般……”
“朕问的不是这个!”皇上打断了刘多渠的话,深深看了他一眼,“刘多渠,你素日聪明,怎么今日尽说废话呢?”
刘多渠心中一紧,然后才道:“林紫苏只写了脉象和病症辩证,并未开方。”
“并未开方?”皇帝猛然站了起来,低头俯视刘多渠,“朕要你何用,既然她未曾开方,为何放她离去?”
“皇上,”他膝行向前一步,这才道:“臣追出去问了她,她说病症虽然明了,然而她不知道该如何开方,心中没有把握,不敢误了病人治病,怕因为学艺不精误了病人性命。”
“所以,你就放她走了?”
“怎么能说是放她走呢?”刘多渠稳了稳心神,“如今她还在颍州驿馆之中暂居,家在蕲州,又如何走得了?”
皇上微微扬眉,看了一眼他,道:“起身吧。”
刘多渠这才站了起来,低声道:“皇上,此女纵然是有些本事,怕也有限。她纵然得了林沉璞的真传,也不过是又一个林沉璞而已……”
“林沉璞倒是会断骨再续,可是,林沉璞会治疯病吗?他能让人起死回生吗?”皇上冷笑了两声,“你啊,还是觉得那是一个弱女子,太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