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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憋不回去,也忘不了】
遥遥无边的沙海,在炽热的阳光烘烤下泛出灿金色的光芒,就像异域舞女腰间足腕的铜制饰品,秦深一个人走了很远,背上的包裹压的他腰疼,可他停不下来,似乎越是疲惫越是在这茫茫无际中陷的越深。
“水。”他低声的呼着,可周围哪来的绿洲?
秦皓只能听清他嘴里溢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却辨认不出他到底想说什么。
“水……”
梦里秦深用尽全力的喊着,这一次秦皓才听懂。
他拿过床头上的水杯,将秦深搂进怀里,小口小口的喂着他。
秦深终于从沉重的梦魇里挣脱,他缓缓睁开眼,午时的阳光透过细碎的白纱从大扇的落地窗洒落进屋子,他动了动酸疼的腰,一时间头晕目眩,宿醉之后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相濡以沫十多年的感情一夕之间面目全非,唐西洲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对他说的那些狗屁话秦深已经没印象了,酒精冲洗过的大脑反复都是深夜里抵死纠缠的赤裸肌肤,粗重的呼吸,低低的呻吟和爽到极致的低吼,那种彻骨的快感仍然停留在身体的感官上,那种忘乎所以的刺激只要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然而,当秦深看清那张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脸时,所有的瑰丽涟漪都消失了……
秦深一把推开秦皓,赤红着眼,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对老子做了什么!”
妈的,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前男友出轨酒吧买醉,深夜惨遭养子爆菊。
“爸爸,你勃起了。”
秦皓将目光从秦深半勃的下身移到他的脸上,嘴角弯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是想起来昨晚我是怎么把你操哭而兴奋了吗?”
秦深一腔火气直冲脑门,这时候手头要是有把刀,他就已经不顾一切的给这个畜牲捅个对穿了。
但最后他也只是抬手给了秦皓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着他脸上瞬间肿起的红痕心头却没有一丝快意。
秦皓目光深深,眼睛里的情绪晦涩难明,秦深蹙眉,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看不懂自己儿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他妈想干什么?”
“想操你。”秦皓像一只猎豹,迅猛高大的身体一把扑过来,将秦深死死地压在柔软的被褥中,这种挣脱不了的致命禁锢和昨夜的挣扎无果完美重叠,预知危险的第六感拉起了震天彻地的警报,心底深处涌出的是浓浓的恐惧。
秦皓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商业场上磨砺多年的处变不惊确实是他最好的伪装与保护,但是,在秦皓眼里,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他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秦深,他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眼神他根本不需要揣度,就知道他想表达的东西。
他比唐西洲更适合秦深。
秦皓低头吻住秦深,温热的唇齿成为了新一轮没有硝烟的战场,嘴角撕裂的痛融进腥甜的血液里,牙齿和舌头就是冲锋和防御的矛与盾,不是将敌人绞杀就是被敌人征服。
“我操!”秦深咬住秦皓的下唇,尖利的牙齿刺破柔软的唇瓣,逼着对方撤退,“你他妈的放开我。”
秦皓松开秦深坐起来,他有点冲动了。
“妈的。”
秦深用手臂捂住眼睛,他这两天怎么过的这么操蛋。
腰腿酸软,身体被碾过一样的沉重,宿醉和纵欲让人头脑昏沉。
这他妈的是一场梦吧?
“爸爸,吃点东西吧。”秦皓的声音算得上温柔。
餐盘放在木制床头柜上发出难以忽视的轻响。
“滚。”
“喝点粥,你昨天就没吃什么。”秦皓强硬的掰开秦深的手,拉着他坐起来。
“我他妈当年怎么捡了你这么个畜牲回来?”
秦深阴沉的目光从青花瓷碗上移开,落在秦皓俊朗的面容上,他扬起手,将一整碗刚盛出来的热粥打泼在秦皓的白衬衫上。
“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秦皓神色不变,捡起碎掉的碗,转身出了卧室。
秦深长出了一口浊气,这算什么?
他掀开被,随手从衣帽间拽下来一套运动装转身也跟着下了楼,刚绕过一楼的长沙发就撞上了端着粥去而复返的秦皓。
“你准备去哪?”秦皓握住秦深的手臂。
秦深冰冷的眸子紧盯着秦皓,“放开。”
“把粥喝了。”
秦深不动,他胸腔里烧着一腔怒火,粗重的呼吸都带着硝烟的温度,他一把夺过秦皓手里的碗摔在他脚边,粘稠的稀粥溅上他的裤腿。
“老子说了不喝不喝,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秦深一把攥住秦皓的衣领,生生的扯着他的脖颈,恨的咬牙切齿,“秦皓你他妈给老子记住,我不管你有什么龌龊的心思,都给我憋回去,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这事就他妈的是个意外,你忘了我也忘了,以后你还是我儿子,我还是你爹,要不然,你就别指望再进老秦家
', ' ')('的门,你本来也不是秦家的人,你就是个野种。”
“憋不回去,也忘不了。”秦皓一脸毫不遮掩的狼子野心,“我就是喜欢你,而且你必须是我的。”
“你他妈!”秦深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秦皓头上砸,他一忍再忍,暴躁终于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他一肚子的脏话想骂骂不出来,气的他手都在抖,扔了烟灰缸又是狠狠脚踹上去,毫无理智的按着眼前这个傻逼玩意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看着秦皓顺着额角淌下来的血,秦深一时间有心里点慌,不由得想起来很早之前的一件事,他这人脾气又臭又不会教育孩子,秦皓小时候惹了什么事他不是揍一顿就是骂一顿,而且下手没个轻重的,有次也是凑的头破血流的,唐西洲回来之后把他也好一顿训。
现在可没人护着这个小瘪犊子了。
就算唐西洲现在出来,那也一起揍。
而且他想不明白,按说就唐西洲那么温柔的和风细雨没给他心里种点什么情愫,反而是他这么个糙人,让他心里惦记上了。
别不是这小子脑子有什么毛病?
秦深真动起手来,每一下都是实打实不含糊的,秦皓硬生生挨着,没还一下手,任由他发泄。
秦深气消了点,收了脚,看也不看地上蜷缩成虾米似的秦皓,抓起门口玄关的车钥匙就走,那小兔崽子是死是活都活该。
额角的血淌进了眼睛里,秦皓努力睁着,模糊的视线里秦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一次真是把人彻底惹急了,秦皓勉强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打了个120,秦深刚才最凶的那一脚正好踢在他小腹最柔软的地方,现在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
真的太狼狈了。
秦深开着车一路飞驰,盘山公路上车速直压120迈,身下这台兰博基尼黑色超跑和那套别墅都是他送给秦皓的,当时他还一脸不正经的搂着秦皓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家里不方便,这多好,有喜欢的就领来过夜,床是我给你挑的,又软又大又好滚,什么姿势都没问题。”
谁她妈能想到那张又大又软的床先滚上去的居然是他!
车速渐渐放缓,秦深蹙着眉头犹豫着,那小畜生别一个人闷不吭声的死在那房子里,这房子地方还挺好,人死了就成凶宅了,别说没人敢住,就是倒手出去都费劲,他才不是担心秦皓死活,他就是心疼那几千万的房子。
秦深正准备往前开开就掉头回去,就看见迎面驶过一辆救护车,看来人是死不成了。他一脚油门踩到底,一路往市区去了。
极地酒吧一贯的生意兴隆,下午五点刚过就火爆的不行,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顺便还拢了个发型喷了个香水满身男性荷尔蒙的秦深摇着孔雀尾巴就进了门。
贺连正吧台后面坐着品酒,被调酒师推了推才看见面容不善的秦深,他急急忙忙迎上去,“呦秦爷,酒醒了没就来喝第二顿?”
“甭废话,昨天是不是你贺老二给秦皓打的电话?”
“电话是我打的啊,可就当时那个情况我除了给你儿子打还能让谁来弄走你?难不成你想让你家老爷子亲自来捞你?”贺连嘴皮子秃噜的跟机关枪似的,就怕解释晚了再给自己摊点事。
“你他妈的就不能顺便给我找个地?”秦深额头青筋直跳,“啥也他妈的别说了,都过来,给老子砸,操了。”
“我靠秦爷,你这就不够意思啊。”贺连忙上前去拦,但这群壮汉个个拎着铁棍,怎么说命都比东西值钱,自己又不差这几个,也就怂了,没敢死命拦着。
贺连眼看着那些身着黑西装的魁梧保镖们就是一通乱砸,吓的不少客人吱哇乱叫,整个酒吧都快乱成一锅芝麻糊了。
都这个时候了,贺连脑子里想的确实明天的社会新闻板面一定写的是:极地老板惹上黑社会,贺家是否已是明日黄花?
“不是,你他妈的怪我干鸡毛?”贺连眯了眯眼睛,“你他妈不会和秦皓……”
“我能和他干什么?”秦深打断了贺连的话。
“欲盖弥彰。”贺连见秦深脸色更黑了,急忙往外走,生怕秦深不光砸了店顺便再砸了他,“店给你随便玩,记得赔钱。”
“滚。”秦深一脚踢开眼前的高脚凳。
他满头官司一腔怒火就想找个发泄的出口,到这能怪谁?往浅了说怪他自己喝酒误事,怪贺连这个傻逼给秦皓打的这通电话,往深了说,怪唐西洲这个有眼不识珠的夯货,怪自己识人不清活该被绿。
反正怎么都有一股火在酝酿。
“秦爷,场子砸完了。”
秦深摆摆手,“辛苦哥几个了,出去吃顿好的,我请。”
其中一个大汉江湖气的一拱手,“妥了,有事随时联系。”说完领着呼啦啦一群人走了。
秦深慢悠悠起身从碎的稀里哗啦的酒柜里掏出最里面幸免于难的两瓶酒,启开之后对着瓶闷了一大口,又晃晃悠悠的窝进沙发里。
喝的天昏地暗,两瓶酒都空了,脑子也断弦了,上一秒想
', ' ')('到秦皓,下一秒又想到了唐西洲,腰疼腿软还浑身乏力,除了纵欲过度就是累的。
毕竟也真的四十多岁,怎样都不如刚成年的大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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