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走上石阶,海镜迈入门槛,踢开落在地面的残锁,借着月光来到桌前,燃起桌上蜡烛。橙黄光芒霎时如潮水般涌出,覆满房屋,而那堆叠着被褥的床榻上,却是空无一人。
海镜来到床前,见枕头落于地面,俯身将其拾起,却见其上以鲜血写着两行小字:相救之恩,改日再报。
“哎,我不需要你报恩,只想要你别逃跑啊。”海镜失望一叹,摇了摇头,将枕头放下,摸了摸被褥,手感已凉。
“看来已经跑了一会儿了,这屋子附近住着费源光、凌沐笙和花逢君,能让这三人都毫无察觉,看来人定是乌思玄救出的。”海镜一面暗自分析,一面在屋内踱着步子,将四周查看了一番。
确定屋内毫无线索,海镜只得悻悻然离开。他转身阖上房门,便向自己屋子走去。
推开门扉时,海镜便见风相悦坐在桌边,心不在焉把玩着一只茶碗,似是在想着什么。听见房门一动,他低沉的眼神倏地一变,转头向海镜看来,“你回来了?问出什么了么?”
“别提了,玄尘已经被人救走了。”海镜拉开桌边靠椅,一屁股坐下,耷拉着脑袋道。
风相悦略微一惊,但思及乌思玄到过此处,便料想是他将人救出。二人一时相对无话,气氛竟少有的凝固。
须臾,海镜的声音将安静打破,一如既往的开朗乐观,“算了,他逃了也罢,我们用其他办法也能探明真相。”
见风相悦仍是缄默,他探手揉了揉风相悦头顶,温声道:“好了,别因为这事烦心,先休息吧。”
风相悦一直想着之前的事,犹豫着要不要对海镜说出实话,此刻听着海镜温软的话语,心中一动,张口差点说出一切,却又在吐字之前生生顿住。
“你怎么了?”海镜见风相悦有些反常,不觉疑惑。
风相悦只是摇了摇头,心里思绪已如根茎般复杂盘绕。他知道海镜对自己身世尤为好奇,且此事也与海映星不无关系,此刻贸然说出,海镜一定按捺不住,立即便会询问乌思玄,打乱计划,故而终是按下冲动,没有开口。
但思及自己要瞒着海镜行事,风相悦心中又有几分愧疚,明日不辞而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那愧疚之中又含满眷恋不舍。他忽的起身,来到海镜面前,按住他肩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海镜正惊讶,便见风相悦满面通红偏开头,手指顺着自己衣襟滑下,正将衣带解开。
风相悦极少有如此主动的时候,海镜不觉瞠目,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风相悦不满地瞥他一眼,又立刻移开目光,“怎、怎么?不愿意?!”
海镜一顿,当即放了他的手,双臂一展,眉眼间满是笑意,“怎么会不愿意,夫人,请吧。”
风相悦只哼了一声,依旧扭着头,不敢正视海镜。海镜等了半晌,他才将衣带解下,探手撩起海镜衣领,将衣袍一件件剥下。
随着衣衫在地面堆叠,风相悦脸上的红晕已蔓延至颈后。海镜越看脸上笑容越浓,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在他面颊轻啄一口,“好了,后面的交给我吧。”
谁知风相悦摇了摇头,双手一环海镜肩头,便凑了上前,吻住海镜嘴唇,主动探入舌尖。
海镜感受着风相悦舌尖生涩的触碰,听着他唇边溢出的低吟,终是情不自禁,将他抱起置于床上,拉下帘帷。
事后,风相悦软软倒在海镜身侧,眼角仍挂着泪珠,布满痕迹的胸膛随着喘息起伏不已。海镜翻身搂住他,吻干他的眼泪,直直望着他的脸,“你今日这么主动,就别哭了,否则我会想再欺负你一次啊。”
风相悦渐消的红晕又腾地染满双颊,信手取了一个枕头砸上海镜脑袋,“你敢!不许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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