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瘦弱青年颤抖着手,指向男子,“你、你该不会就是海澜庄逃出的三大恶人之一……”
男子大笑起来,“三大恶人?小爷也正巧在找他们呢,你们若是知道他们的行踪,就快快告诉我!”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人鼓着勇气道:“这位少侠,你难道想要将那三人擒住?劝你还是不要鲁莽行事,现在大家听见那三人的名字都避之不及,海澜庄也并未发出悬赏,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男子“呿”了一声,“海澜庄悬不悬赏干小爷屁事,小爷只是想找人切磋切磋罢了。”
方才那人听罢,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的被一阵话音打断。只听一个笑嘻嘻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小沐,你酒喝完了没?我打听到那三人去向了!”
说话间,费源光扶着门梁,进了大堂。他今日没有再穿打铁时脏兮兮的衣物,而是着了一件墨色纻丝长袍,披了件葱白色斗篷,将长发认认真真束在脑后,看起来仪表堂堂,分外精神。
但他方一进屋,入眼的便是凌沐笙要取人性命的景象,急得他几步上前,搂了凌沐笙便向后拽开,“小沐!别发火,在这儿惹出事来可不好!”
随着费源光的动作,凌沐笙随手将大汉一扔。那大汉顺势直直撞上墙壁,呻吟着瘫坐在地,面上青紫一片,鼻梁似已被撞肿,鼻孔血流不止。
凌沐笙瞅了大汉一眼,将费源光撞开,又在他胸前拍了一把,“这混蛋方才戏弄小爷,小爷只是想给他点教训罢了!”
费源光听着这话,再一看大汉血流满面的模样,实在想不出他怎会有胆子调戏凌沐笙,便凑到凌沐笙耳边安抚道:“那样的小角色,何必与他多费口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三个恶人的行踪么?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落,再耽搁恐怕他们要闻风而逃了。”
凌沐笙似乎很吃费源光这套,注意力立即转移。他推着费源光走出食肆,末了还不忘给大汉一记眼刀,“今儿算你运气好,小爷就不与你计较了。”
大汉捂着鼻子唔唔惨叫,瞧着他们徐徐离去,眼中只余下惊恐之意。
二人走出食肆,凌沐笙便用胳膊肘撞了撞费源光,“喂,疯子,究竟打听到什么了?”
费源光立即乐颠颠答道:“小沐,我告诉你啊,那三人确实是向着伦枫方向而去,虽不知他们是如何得知海镜和谷主行踪的,但必定是冲着他们去的。”
凌沐笙登时眼神一亮,“很好,小爷早就想找人练练手了,顺便把他们三人当做礼物,送给谷主和海镜好了!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么?”
“当然知道,我费源光出马还会有办不到的事?跟我来!”费源光得意地摸着唇上八字胡,揽了凌沐笙腰肢,便向城外走去。见对方没有推开自己,他更是心花怒放,得寸进尺地将凌沐笙往怀中拉了些许。
海镜和风相悦回到乌兰村落时,已是隔日下午。二人直奔村长屋中,与村长寒暄几句,便将天生草交了出来。
村长拿着天生草端详片刻,又凑在鼻下闻了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没想到你们二人真能将天生草采来,之前真是小瞧你们了。”
风相悦不耐地偏了偏头,厉声道:“既然草药已经采来,该把奇仙果给我们了吧。”
村长走出门,冲门边一名握着长矛的侍卫低语一阵,那侍卫便转身离开。村长回身进屋,掩了房门,端坐榻上,大掌在膝上一压,“稍等片刻,这就为你们将奇仙果取来。”
海镜用眼角瞟了瞟房门,笑着走上前,“村长,其实我们此来,除了寻求奇仙果外,还想向您打听一些事。”
村长扬了扬下颚,轻轻一笑,语气不似前日那般凶恶,“我早就猜到你们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你们为我取来了天生草,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想问什么尽管说吧!”
“多谢多谢。”海镜先道了谢,又向村长靠近了些,“你们的住民中,曾有人离开过这里吗?”
村长拧了拧眉头,“你指的是离开乌兰再也没回来过的人?”
海镜连连点头,村长叹了口气,神色沉了沉,“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离开了这里,再不曾回来过。”
海镜试探地道:“那个人……姓薛吗?”
“薛?我们这从没有姓薛的人。”村长顿了顿,“那人原本叫做思茫,据说离开乌兰后,便给自己冠了个姓氏,叫做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