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事?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平时不高兴?”赤梵埋了埋头,看向玄尘半遮在风帽中的面庞。
玄尘忽然沉默了,将风帽拉得更为低下。
赤梵暗暗一惊,“难不成是因为我?你性子一向清冷,当初我向你提出结伴相走时,想必造成了你的困扰……”
“不是。”玄尘抬首打断他的话,抿了抿唇,竟浮现几分委屈,“我……我只是恨自己为何如此不擅长和别人相处,事实上,我们所到之处被排挤,被谩骂,都是因为我,如果只有你一人,肯定早就找到归宿了。”
自结伴以来,赤梵早已明白了玄尘虽总是故作高傲,实则内心总是极为不安,闻言不禁轻笑起来,“你多虑了,这并不是你的问题,那些人无法接受的,不过是你特别的瞳色和半长的头发罢了。”
玄尘撇着嘴,依旧一副悲伤模样。赤梵见他久久不答,暗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忙继续道:“别再难过了,只要是不接受你的地方,我也绝不会留下,今后你不会再是孤身一人了。”
“你……”玄尘听得怔了怔,“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需要什么理由么?”赤梵爽快地笑了笑,“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们很相似吧。”
“相似么……”玄尘扭开头,眼里闪动着一层清波。
“说起来,既然到了这儿,你也不必总套着风帽了。”突然,赤梵轻轻拉下了玄尘的风帽,将那柔顺漆黑的短发暴露在外。
时至今日,玄尘的头发已长及肩头,一缕缕顺滑青丝垂在耳侧,衬着白皙皮肤,尤为惹人怜爱。
玄尘一惊,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便觉一个温暖宽大的手掌落在了头顶,继而赤梵的气息擦面而过,“嗯,就算是这样的长度也很好看,风帽就别戴了。”
看着赤梵近在眼前的面容,玄尘脸颊突地发烫,喉中发出一声低吟,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在开口之前站起身,急急忙忙向屋中跑去。
赤梵瞧着他匆忙跑开的背影,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了……?”
但不论他怎么冥思苦想,都不可能得出玄尘喜欢上自己了这个答案,于是赤梵只得在疑惑中回到房间,掩门安歇。
几日后,海镜一行人回到了幽冥谷。谷内依是芳草遍野,郁郁葱葱,四季如春,却明显流动了不一样的气息。
只因为每日在膳堂中多了一种活动,那就是斗蛐蛐。
海镜等人见了华久棠,看过谷内情况,下午来到膳堂中时,便见人群犹如浪潮般围在桌边,人群中央,旋光与费源光分立两端,一人直拍桌子高喊“杀杀杀”,一人捶胸顿足怒叫“费费你要给爹娘长脸啊”。
直到珈兰和凌沐笙分别给了那二人一拳,那撕心裂肺的嚎叫才暂且停息。
而后旋光蹭的跳了起来,笑得嘴角咧到耳边,“怎样,怎样,‘光耀千谷’又赢了吧!还是我和珈兰的宝贝儿厉害!”
珈兰嘴角一翘,虽未说话,笑容却是得意无比。费源光和凌沐笙如同被霜冻打蔫的小草般,抱着蛐蛐笼幽怨退出人群。
这时,华久棠与姬千幻走进膳堂,面如深海,举手投足气势如虹,“胜者是谁?”
旋光立刻乐颠颠迎上,“华先生,姬前辈,是我们赢了,请让我们挑战二位的擂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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