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烧热,海镜将浴布搭在肩上,抬了浴盆便回到房内。风相悦正坐在桌边喝茶,见他抬盆走入,便过来搭了把手,将浴盆放在屏风旁。
脱下衣物,风相悦迈入盆中,舒舒服服泡进水里。海镜取来猪苓,为风相悦洗着头发,指尖轻轻着头皮,又从一缕缕发间滑下,慢慢揉搓,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温柔,那么珍重。
风相悦任他为自己洗浴,整个人倚在盆边,将身体完全放松。他半闭着眼,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慵懒,“海澜庄现在情况如何?”
“比起之前已经稳定了许多,现在你又替我偿还了债务,外忧内患暂时都已解决,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风相悦顿了顿,“这样吧,若是你不介意,我将熊石罡留下暂且帮你管理庄子如何?他头脑精明,功夫也属上乘,极为适合打理这些事务。”
“好啊,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海镜说罢,掬了水洗净风相悦长发,以指代梳为他梳理起来。
风相悦愈感舒服,下意识向海镜更靠了靠,“这么些天不见,你侍候人的本领真是见长啊。”
“那是当然,我可是特意为你去学习了一番。”海镜理顺风相悦发丝,手指落在他颈部与肩部,一点点拿捏,每一下力道都恰到好处。
风相悦听着这话,眸光向他一瞟,“学习?你向谁学的?”
海镜不禁噗嗤一笑,“好浓的醋味,别担心,你相公如此厉害,自然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
“哼,这还差不多。”风相悦说着转回头,抬起右臂在他眼前晃了晃,“这儿也按按。”
“没问题。”海镜忙接过他手臂,认真拿捏。最后,他见风相悦懒得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干脆连身子也替他一并洗了,揽了他起身,用浴布为他擦干,在他面颊上一吻,“你一路奔波累了,快歇息吧。”
风相悦知道海镜是想与自己亲热的,只是顾忌自己身体才没有动作,便反身一把环住他肩头,将他猛地扑倒在床,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道:“可是我还不想睡。”
海镜被撞得后背发痛,忽然感觉风相悦在解着自己衣襟,忍不住道:“你……”
风相悦红了脸,扭开头不看海镜,手上动作倒没停下,“怎么,不想要?”
海镜不由失笑,“既然你盛情邀请,我哪有拒绝之理。”
说罢,他一搂风相悦腰肢,一瞬将他反扑在床。风相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到了海镜身下,浴布也散开铺在床面,将他的身子全部暴露在外。
海镜起身灭了烛火,便回到床边,此前二人分别良久,相思之情顿时满溢,云雨几度才沉沉睡去。
直至次日天色大亮,风相悦仍未起床。海镜倒早早起来,只觉浑身舒爽,心情也好了许多。
五日后,海澜庄事务已并无大碍,海镜将琐事交待给熊石罡后,便携了谷内其他人启程,连花逢君与游眉也一同带去。由于人数较多,海镜备了一辆四匹马拉的宽敞马车,车厢以檀木所制,四角雕了镂空云纹,虽不说有多么华贵,却也十分雅致。
花逢君首当其冲又做了车夫,赶着那几匹毛色纯黑的骏马,哒哒哒向城外驶去。其时已到夏季,气温渐热,箱内窗帷大敞,清风随着车轮旋转的吱呀声徐徐吹来,倒显出几分悠闲惬意。
由于此次武林大会由闭月宫主办,会场自然设在闭月宫所在的入月峰。入月峰位处大成西北,山石嶙峋,条件比起其他各派较为艰苦,因而在此处修行的弟子性格皆坚毅不屈,功夫也俱是不弱。
马车行了数日,便来到一座小镇,过了此处再入一座城池,便能到达入月峰山脚。那镇子平素来往人数不多,这会儿正巧赶上武林大会,四处皆是江湖人士,跨刀带剑,呼喝声一层盖过一层,倒显得分外热闹。
海镜寻了一处占地较广的客栈,待众人下了车,便将马车交予小二带入马厩。此时,那客栈中已聚集了一群一群的江湖人士,最少的人数也有二十余人,海镜等十二人与他们比起来,实在声势颇微。
几人进门时,便听得客栈内各桌客人正自顾自谈笑,堂内声音嘈杂,杯盏碰撞声此起彼伏。那小二带他们来到偏僻角落仅剩的桌边,便赔笑道:“几位,打算来些什么吃食?”
“吃食待会再说,先把你们最好的酒拿上来。”凌沐笙的目光早就徘徊于邻桌一坛醇酒之上,听见小二问话急忙回答。
风相悦也不阻拦,只是道:“店里有什么特色菜?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