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失落的感觉,任宁全身无力,即便他跟拓跋雅露有缘无分,心中也总有那么点念想,可如今,对面不识,恍然间思绪翻涌。
“哈哈哈,原来是公主殿下,在下任宁有眼无珠,竟妄图跟您攀上关系。”绝情而冰冷的声音,掩饰不住内心悲伤。
曾今的红颜知己,如今成了敌人,还要装作互不相识,这是何种悲哀。
“任公子,你怎么这么笨呢!”仆兰薇记得直挠头,真想大声把实情告诉任宁,又怕被拓跋雅露怀疑。
再者说,她毕竟是鲜卑人,要为鲜卑的利益着想,不能一味的帮着任宁说话。
倘若任宁今天真的被拓跋雅露杀了,也只能怪他一厢情愿,自己算是仁至义尽。
“你到底是谁?为何连我身边最贴身的女侍都在替你说话?”拓跋雅露走到仆兰薇前面,怒气冲冲的盯着任宁,眼神之中已经露出杀气。
先不管他带兵能力如何,能让自己的女侍帮他求情,已经算是天大的本领,毕竟鲜卑女子是瞧不起大炎男子的。
对于这种人,拓跋雅露多半会选择无情的抹杀。
“因为仆兰薇不似你这么冷酷、无情!”任宁眸子中发出一道道寒光,直插拓跋雅露心底。
“任公子,别说了,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仆兰薇急忙帮拓跋雅露辩解,竟忘了鲜卑人是刀俎,任宁才是鱼肉。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那样?难道她没有滥杀无辜吗?难道她没有想着一统中原吗?”任宁情绪愈发激动,真想把拓跋雅露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这要比出轨的女人更可怕,不仅把他绿了,还要把他红了。
“或许真如仆兰薇所说,你的本领不小,但那已经是过去了。”拓跋雅露眼线一黑,摘下后背上的长弓,一支阴冷的羽箭搭在上面,用力的拉开弓弦。
“公主不要,杀了他你会后悔的!”仆兰薇极力阻拦恨不得挡在任宁前面,却被其他几名鲜卑士兵给制服。
“来呀,杀了我呀,最好是命中胸口,否则,休想踏进灵州城半步!”任宁厉声吼道,丝毫不畏惧那冰冷的箭簇。
他何止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甚至早就想死在萧语诗的剑下,如今不仅满足了这个诉求,还能拯救灵州城十万百姓,何乐不为?
“找死!”拓跋雅露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手上的力道继续加大,五尺长的弓箭已经被拉弯。只听一声浑厚的裂帛声音,羽箭夹着真真冷风向着任宁咆哮而来。
任宁不知道在拓跋雅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对方彻底忘记了自己,那冰冷的眸子说明了一切,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愿我的死,能换回你的良知。”任宁微微的闭上双眸,静待死亡的来临。
阴冷的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发出“嗡嗡”的响声,刹那间已经来到任宁的胸口,只不过,一道黑影比那白色的亮光更要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