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深夜里众人正在熟睡,金老板却辗转反侧,然后被身边的小妾嫌弃的踹了两脚。
“你这个臭女人,竟敢踹本老爷。”金老板那肥胖的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眼看着就要收拾旁边的女人。
刚刚抬起手来却又放下,穿上宽松的外套,独自一人来到门外。
自从洪州城被秦尚战攻占以后,城内的生意格外萧条,账本上的赤字越来越大。
本想整一票大的买卖,也是收购了大量茶叶,哪曾想城门突然关闭,眼看着茶叶挤压滞销,他却没有一点办法,这才急火攻心睡不着觉。
“唉。”金老板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无奈的摇摇头,任凭冷风吹透那单薄的衣衫。
突然间,两道黑影划过,顿时把金老板吓了一跳,急忙站直了身体问道“什么人?”
“深更半夜金老板不睡觉,莫不是觉得西北风好喝?”任宁打趣的说道,大概猜出对方心中所想。
金老板听出任宁的声音,激动的说道“世侄真的是你吗?”
当初,任宁经商的手段令金老板佩服,如今他又成了义军的首领,所以说任宁的出现很可能给金老板带来生机。
“莫不是还有旁人跟世侄长得一样?”任宁笑着回应道,故意用这种称呼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金老板早年间跟任良德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称呼任宁一声世侄也算合理,不论怎么说二人都有求于对方。
“唉,正如世侄所说,金叔叔我连西北风都快喝不上了。”金老板话锋一转,垂头丧气的说道。
“哦?还有金叔叔搞不定的事情?”任宁用质疑的口吻说道,也想借此了解下洪州城内的具体情况。
金老板一五一十的说道“几天前我花大价钱采购了一批庐山春茶,正要销往外地,怎知城门突然关闭,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从金老板这忧伤的表情中任宁也大概猜出他所谓的大价钱是多少,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金叔叔这是在责怪城外的义军喽?”
听闻此话,金老板连连摇头,他可吃不起这种罪名“不不不,城外是黑月铁骑,是陛下的军队,是正义的一方,金叔叔只希望他们快点攻破城门,给我们这些商人一条活路。”
任宁深知金老板的性格,这话虽说有些违心,但听着还算舒服,这才笑道“金叔叔果然高义,世侄佩服。”
“不知世侄此行所为何事?”金老板开门见山的问道,他才认为对方是专程看望自己,再者说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看望也不太合适。
任宁也不愿多说些废话,双手抱拳道“自然是有求于金叔叔。”
二人全都收起谄媚的笑脸,开始变得严肃,坐在凉亭内细细商量。
任宁先是了解了一下洪州城内的具体情况,接着提出他的计划。
“你是说让我们起义?”金老板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吓出一身冷汗,商人出身的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有起义的胆量。
任宁淡淡一笑“金叔叔莫慌,这可不是起义,而是向官府表达一下你们的意愿罢了,既然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就要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