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东升西落乃不变之定律,随着明月缓缓升起任宁多少有些忧愁,从小喜欢边塞诗的他竟亲身经历了边塞战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任宁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喝酒。
酒到深处情自现,以往任宁只是单纯的朗诵这首诗,如今真正领略其中含义,这上万条鲜活的生命过了今夜还不知如何。
侯北自然没睡,缓缓走到任宁身边大为赞叹“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是个粗人读不懂诗中的字眼,却能明白诗中的场景,戎马一生的他见惯了生离死别,那些没能回归的战士大有人在。
任宁总算没有喝醉,能听出侯北的声音,急忙收了酒杯笑着搪塞过去,自然不敢挑战军规。
侯北一项铁面无私,这也不是给任宁开了先河,他本就不是军人,没必要遵循军规。
当明月挂在最高处的时候已经进了子时,勉强算作凌晨,夜色更加浓烈。
在贺赖文看来此时大炎士兵睡得正香,奈何天公不作美幽暗的夜色让他们看不清道路,更别谈攻城,也只能等到黎明时分。
黎明是最痛苦的等待,要经历漫漫长夜,寒风侵袭。
任宁始终看着那轮弯弯的月亮不停的移动,待它落入西山之时,也就是黎明之刻。
小三子坐在任宁身旁,细数着星河,大概是怀念昌南城的味道,他没想到西域之行如此艰辛。
绝情却另有安排,这几日任宁都让他练习骑马,不得不说他的悟性极高,短短两日已经初步掌握诀窍。
眼看着东方微白的天色任宁缓缓起身,对着旁边的侯北说到“怕是要借侯将军铠甲一用!”
铠甲是每名军人的象征,甚至比他们的性命都重要,任宁提出让侯北卸甲的确有些无理。
侯北犹豫片刻还是不情愿的脱了这身急速铠甲,身形略显单薄,他毕竟年近半百,完全靠着铠甲撑场面。
吕校尉立刻拿来一件风衣披在侯北身上,语重心长的说着“还请任公子好生保管。”
任宁点点头自是知道铠甲对他们的定义,唤来绝情将金色铠甲穿在他身上。
那轮本就有些暗淡的月亮终于没入西山一隅,完成它的使命,东方泛着微白,呈现出鱼肚皮的颜色。
贺赖奇手举弯刀,骑着高头骏马,大声喊着“勇士们冲啊!”
一声令下三万名士兵齐头并进,卷起漫漫黄沙渲染着微白的天色。
三万名士兵两万骑兵,一万步兵,这一万步兵推着辎重、扛着云梯专为攻城而来。
看着敌人发动攻击任宁一饮而尽,颇有醉卧沙场的感觉,大声喊着“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