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接过饭盒,还是不爽:“你竟然挂我电话……你还关机……干吗啊?”
庄啸说:“很多人都知道我住这里,以后别来了。”
裴琰说:“我想见你啊。”
……
就是想见。
但凡有一天见不上面,就好像白天在片场里吊着威亚就一直没给他放到地上,他就一直吊在半空中吊着呢。
梁有晖这间公寓里,这几天迅速就填上了裴先生的各种印迹。
以前卧室床边只有一个床头柜,彻头彻尾的单身汉配置。
当时从内蒙回京的路上,就在飞机上,庄啸从网上扒拉出来一堆家居网站,挑选床头柜样式,悄悄问裴先生:“你喜欢哪个风格?”
裴琰说:“我就喜欢简单款式,能装点必要的东西。”
庄啸问:“你一般需要装什么东西?装多少东西?”
“我还能装什么?”裴琰一乐,“我文化人啊?我还睡前捧一本书我读诺贝尔数学专著啊哈哈哈……咱不是那个人设,床头柜又不是书柜,又不是冰箱,就是装个小玩意儿,避孕套啊还有香味的果冻的那什么,还有纸巾盒,我就装这些,必须要用到的呗。”
庄啸于是在网上下单,家具直接送货上门,在卧室里凑成一对床头柜,一对台灯。
裴琰进屋闻了闻:“没有烟味啊。你现在在家都不抽烟了?”
庄啸说:“也抽。”
“厕所抽?”裴琰探头到洗手间里闻闻,“没味?”
庄啸脸上露出笑模样:“你猜猜?”
裴琰四处寻觅,绕了一圈,最后一看阳台角落地上的一个圆形蒲团垫子:“哎呦,这可怜的呦……”
裴琰转身抱住了人,把脸往庄啸脸上蹭:“谁说自个儿不会疼人来着?这么体贴……”
庄啸体贴他就只在阳台上抽烟了,但站在阳台上放风又怕被有心人用长焦镜头偷拍到,于是每次都猫着腰进阳台,席地窝在角落里抽烟,手边左拥右抱一盆巴西铁、一盆龟背竹,还据说都是能净化空气的植物。
龟背竹后面藏了一只烟灰缸,里面有几颗烟头。
这样,房间里就很干净。
之前一天在这里过夜,做完,出浴缸,事后,裴琰凌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窝里就他自己,没人亲亲抱抱他,简直气坏了,精力充沛地又想吼人。
“爆栗子”刚要爆炸,一伸脖子,低头一看,他床下,地毯上,躺着庄先生。
庄啸卷了一个薄铺盖,躺地毯上睡的。
裴琰立刻又心疼了:“你腰疼呢?”
他如果不在这地儿过夜睡觉,庄啸就直接把软床垫撤掉,就睡硬板儿。但是他来过夜了,就把床垫摆回床上让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