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青在一旁被冷落,颇有些这寒冬天气里难言的滋味,原本以为长姐至少还要端端架子,没想到对方知倒是亲热,反而是自己这宝贝祖宗,紧张成这样,不过倒也难免。想想如果方知的双亲再世,自己要是上门拜访,指不定要紧张的闹什么样的笑话呢。
一家人算是和气的吃了顿团圆饭,方知到后来也渐渐放开了,与宋芷夏可以聊上几句,时不时夹杂宋芷夏骂宋承青的话,空荡的大厅倒也显得有些人气、热闹了起来。
一直到都放下了筷子,宋芷夏才拉着方知的手说:“往后我不在了,你可别让我那弟弟欺负了去,有什么事尽管让人回了我,看我不教训他!”
方知一愣,小小声吐出一句:“长姐……”
宋芷夏像是高兴极了他这么喊,亲亲热热的应了,说自己要回夫婿家去了,这娘家待的时间也够久了。
方知转头看宋承青,对方见怪不怪:“你可别过个十天半个月又气的跑回来,再让我姐夫一趟趟往这府里跑,请都请不走你……哎哎哎!”话还没说话,宋承青就被长姐揪住了耳朵。
晚饭过后,宋芷夏先回了房,方知被宋承青重新穿戴好外袍,护着也回了房,大雪天的洗漱完毕也早早歇下了。方知坐在床间只穿了一身里衣,宋承青开门不知对外间的人说了句什么,才匆匆回来。看见他这么坐着,便将手里的一个手炉给塞到了他手中。
那手炉外头罩着一层夹了薄棉花的套子,握在手中不烫,暖融融的恰好。
过会儿,一个小厮弯腰端着盆水热水来放到了床前,方知正疑惑呢就看见宋承青在他面前蹲下了身,瞬间醒悟过来对方要干什么,急得往床里缩,被宋承青抓住了两只脚硬拽着探到了水里。
“啊!你别!……承青!———”
宋承青两手摁着那两只白嫩的脚,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方知心都软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眼里湿漉漉的看他,对方凑上来一点,两人在一盆氤氲着热气的洗脚水上方接了个缠绵的吻,直亲得方知都要软的坐不住,宋承青才往后退了退。
带着笑说:“冬天你总脚凉,好几回我偷摸爬你窗户钻你被窝,都被你激的直抖,让你睡前泡泡脚,是不是又偷懒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又不需要你动手,怎么就连这点功夫都不肯花?……”
宋将军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方知被那双带茧的手搓着脚,十指都不放过被细细揉搓,将原本冰凉的脚搓得泛起了热,心里也要被眼前人给温柔地化了,两手撑在床沿,看着宋承青的头顶乖乖的一一应下,这会儿倒是不还嘴了。
黄昏时院子里刚融了一点的雪,此刻趁着寒夜的到来又悄悄结上了一层冰,明早定要让下人先扫了雪,不然他的小知儿出门摔了可要心疼坏他。宋承青心里想着事儿,搂着方知靠在床间,刚刚泡完的一双脚此刻被他夹在了小腿肚间。
烛火被下人灭了几根,只留着一盏在里间亮,明明灭灭的晃着,空气里除了香炉的味道还有一丝蜡油的特殊气味。
方知靠在他怀里,手无意识地摸他腰间的系带,嗫嚅着问:“长姐……跟她的夫婿不好吗?”
宋承青低头,看见他眼里的疑惑,大约是晚上席间的几番话让他误会了,于是笑起来说:“好,好得不得了,我那姐夫宠得恨不得摘了天上的月亮给她。”
方知又问:“那为什么长姐要回娘家呢?”还经常一回回好多天。
宋承青又笑:“吵架呗,准确点说是我那姐夫被我长姐骂,骂完了不够解气了非得跑回来住个一段时间,好显得自己是真的生了极大的气,然后让那我姐夫一趟趟的来请,次次都这样……不过,大约是有些担心我一个人吧……”
见方知更疑惑了,宋承青说:“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都是我长姐帮着照料我,那些年边疆战事吃紧,我父亲不能时常陪伴我左右,家中事事都是我长姐亲力亲为,也一手带大了我。这些年她嫁出去了,总见我一人,也许是担心吧……不过,往后就不必再担心了。”说着,握住了腰间的那只白嫩的小手,两人对视一笑。
宋承青搂着他往下躺了点,将方知抱紧。
屋外寒风未散,屋内的暖意与身边人的温度却让方知安下了心,迷迷糊糊的缩在宋承青怀里睡着了。
唉,这甜美的爱情,本憨批也想拥有。
【你们见过早上七点的废文网吗?我见过,纵享丝滑,顺畅的仿佛打开了手中的本地小说阅读器。(晚上十点后就陷入网络拥挤的废文网让我等憨批叹气早睡)】
第15章
宋芷夏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回去第二天苏家公子一大早就在大堂里坐着喝茶了,想必是昨晚宋家的小厮回去报了信,这不,一大早就来接夫人回家。
宋承青这姐夫的性子配他长姐最是登对,两人一个火爆的脾气遇上温顺的井水,宋芷夏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说话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得没劲,于是才想了回娘家这招,好让对方瞧瞧她的“厉害”。
夫人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夫家难免脸上过不去,可这苏公子倒好,非但不觉得自己家夫人做的不对,还惯着她也跟着三天两头往宋家跑。说是回娘家,其实也就一个凉州城最东边的将军府,和凉州城里最西边的尚书府罢了。
宋芷夏昨儿个见着了弟媳,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这会子正坐在镜子前描眉簪花,身后是从小跟着她的大丫头,叫宋桃。
宋桃刚刚来说,尚书大人已经在大堂候着了。宋芷夏手上动作便不自觉快起来,面上却不露声色,等收拾妥当了带着一队丫鬟往大堂走去,进门前却还要敛上些高兴的神色,只摆出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宋承青将两人送上门口的马车,才转身回了。
方知这会儿刚醒,眯着眼摸摸身边的床铺,空的。朝里翻了几个身,又赖了会儿床,才揉搓着眼睛坐起来。
宋荷上来问要不要伺候早起?他又摇头摆手的拒绝,过会儿竟重新倒在床铺间又睡了。
宋承青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小声吩咐宋荷去备着方知爱吃的早点,自己往里间走去,看见床铺间隆起的被窝,走上前将手探着摸索进去。
方知本没睡着,就是大冬天的晨起困顿罢了,此刻早听到动静。宋承青的手刚探进被窝,就被他在里头握住了,半张脸从被窝里探出来,头发也散了,胡乱支棱在头顶,毛茸茸的样子倒是把宋承青逗笑了。
方知嘟起嘴,伸出两只手往前一探,宋承青便凑过去把人搂紧在怀里,在他眼皮上亲亲,小声说:“早起懒洋洋的,还困就再睡会儿?肚子饿不饿?”
方知摇摇脑袋伸手胡乱把脸上的碎发拢到耳后,抱着人蹭,整个人从被窝里出溜上来,被宋承青拖住了膝盖窝挪到了自己腿上。
方知靠在他怀里醒了会儿盹,把玩着宋承青领口上的刺绣,开口还是沙沙的一点嗓音:“你干嘛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