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已经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白纵横,白浔他们虽然统一了口径,说白纵横有事出门了,但白一鸣这人很精明,白纵横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加上白纵横要真是有事,不会不跟白一鸣说就离开的。
“小浔,你老实和爷爷说,纵横是不是出事了?”白一鸣在轮椅上打盹,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上,惊醒了白一鸣,他看着天际,对白浔问道。
白浔习惯性的靠在白一鸣的轮椅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一鸣,她不想骗白一鸣,但又怕白一鸣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白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大哥失踪了。”
“失踪?纵横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一鸣问道。
白浔见白一鸣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稍微放宽了心,道:“爷爷还记不记得大哥的喜欢的那个女人?”
“宫商?她怎么了?”白一鸣问道。
“她是鬼楼楼主的女儿,青海市公安局那几件案子都是她做下的,她接近我们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大哥对她动了真心,他接受不了这个真相。”白浔道。
“纵横他要是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将来又有什么前途?让青帮停止找他,他要是回来自己会回来,他要是不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白一鸣道。
白浔一直都不敢把白纵横失踪的事告诉白一鸣,但看白一鸣这态度,白浔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嗯。”好半天之后,白浔才答了一个字。
“我累了,你推我进去休息吧。”白一鸣道。
白浔站起来,推着白一鸣进屋去休息,等到了白一鸣的房间,安顿好白一鸣,白浔正准备离开,白一鸣忽然道:“小浔。”
“爷爷。”白浔停下脚步,看着白一鸣,不知道白一鸣要说什么。
“你把阎京叫过来,爷爷有话和他说。”白一鸣道。
白浔迟疑了下,点了点头,离开了白一鸣的房间。
阎京一直在外面看医书,白一鸣和白浔两爷孙难得相处,他也没有去打扰,白浔出来叫他过去,说是白一鸣有话要说,阎京放下手里的医书就过去了。
白一鸣的视力不太好,所以屋内的光线就调得有些暗,阎京走进屋,白一鸣靠在床头,一双浑浊的老眼中透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苍凉。
“坐吧。”白一鸣道。
阎京在床边的沙发坐了下来,道:“爷爷有什么要吩咐阎京的?”
“纵横的事,我知道小浔是不想我难过才一直瞒着我,纵横从小跟在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我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他肯定出事了,男人到底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啊。”白一鸣感慨道。
“爷爷放心,大哥自有分寸,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阎京道。
白一鸣呵呵一笑,道:“小阎啊,你知不知道我们青帮这么多年在外面树了多少敌人?”
阎京一愣,摇了摇头,说实话在青帮这么久了,阎京还真不知道青帮在外面有多少敌人,不过阎京是打算把青帮白化,他不但让宋庆华把青帮的所有案底清除了,还新制定了一系列新的帮规,慢慢的洗干净青帮。
“不算小的,光是有本事的就有三百七十六个,纵横要是在外面被他们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白一鸣道。
白纵横失踪之后,阎京和白浔让青帮的人倾巢出动去找白纵横,一旦外界知道白纵横失踪,恐怕也会去找白纵横,如果让外面的人找到白纵横,那恐怕白纵横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这……”阎京一惊,他们自顾自想找到白纵横,却并没有想到这一点,难怪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白浔下令手下停止寻找白纵横,想来是白纵横的意思。
“我虽然让小浔停止找纵横,但纵横在外面始终不安全,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你秘密安排人手去找纵横,不管他在哪里,我一定要活着见到他。”白一鸣道。
白一鸣这话,倒真是令阎京感到为难,不是他不想找白纵横,而是倾青帮全力都难以找到白纵横,光靠他想办法,那岂不更是大海捞针了。
“是,爷爷。”阎京道。
从白一鸣的房间出来,阎京就看到白浔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等着她,他该怎么跟白浔解释,他并不想骗她,即使只是为了安慰白浔。
“我很久没有出去吃饭了,今天天气还不错,你带我回去原来那里喝酒吧。”白浔道。
阎京一愣,立即答应下来,道:“好,我去开车。”
白浔点了点头,阎京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回头看着白浔,道:“你不问我爷爷跟我说了什么?”
白浔摇了摇头,道:“爷爷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我从来都不会去怀疑他,也不会怀疑你,假如你觉得应该跟我说的你会跟我说,你不会跟我说的,我问了也只是让我们尴尬而已。”
阎京兀自站了一会儿,快步走过去开车过来接白浔,白浔就站在大门那里,阎京看着她,就仿佛在那一刻,他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
阎京把车稳稳的停在白浔面前,白浔上了车,阎京道:“酒驾被抓可是要坐牢的,要不然我把车开回去,咱们让人送一程?”
白浔投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道:“老娘的酒量,你还担心会喝醉?”
虽然被白浔鄙视,但阎京忽然觉得心中十分平静,这平静令他心安,多日来的浮躁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能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