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商是陈璇的表妹,现在阎京和陈璇又已经分手了,所以宫商对于阎京来说,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除了病情之外,两人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好谈的,于是两人顿时就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我听说阎大哥是中医协会的会长,对吗?”宫商主动问道。
阎京点了点头,道:“没错,现在西医占了我们国家大半壁江山,我们也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试图去扭转中医式微的局势。”
“我想跟着阎大哥学习中医,不知道阎大哥肯不肯收我。”宫商紧张的看着阎京,说道。
阮宝生死后,阎京除了隋臣这个挂名徒弟之外,就没有再收过徒弟,中医协会成立之后,也会建立专门的中医学校收纳学生,但阎京没有再想过自己收徒弟,他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徒弟,因为自己而死。
“你如果想学习中医,我可以找人教你。”阎京道。
宫商小脸上满是失望,却又很快就笑了笑,道:“阎大哥不肯教我也可以理解,宫商也不强人所难。”
阎京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宫商,他只是不想再重蹈阮宝生的故辙而已。
“中医协会才刚刚成立,我又才接手青帮不久,事务繁多,实在抽不开身来教你。”阎京道。
宫商对中医感兴趣,阎京当然高兴,就这么熄灭了小姑娘的热情,阎京也有些于心不忍。
“我和大伯的官司赢了,我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和公司,我会以个人名义向中医协会捐赠三千万,以感谢阎大哥对宫商的救命之恩,也算是为中医出一些绵薄之力,宫商本来是想,如果能学习到好的医术,那样将来公司也就可以治病救人了。”宫商道。
阎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宫商是受自己病愈的影响,所以想学习中医,如果每个人都能这样想,那何尝中医不兴?
“可是做我徒弟会很危险,我的大徒弟宝生,前不久被人谋害了,我至今找不到凶手为他报仇,我并不是不想收你,只是不想再有人为我而死,我希望你能过明白。”阎京道。
“宫商虽不是什么大丈夫,却也明白舍生取义的道理,阎大哥能做到的,宫商未必不能做到,我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死不死的?我只是想用余生为世人做点事,如果就这样庸庸碌碌一生,阎大哥又何必把我救活?”宫商道。
阎京没有想到,宫商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能有如此一番心境,不过宫商也说得对,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或许她有对人生的另一种感悟吧。
“你对中医有多少了解?”阎京道。
“我看顾一些关于中医的书,基本的中药草我都能认识,我不懂配方,也没有为人看过病。”宫商道。
“这么说来,你有一定的中医底子,这样吧,回头我先给你写些治疗基本病症的药方,你先看一下,当然,这些药方子里有些是有问题的,你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出来,我也好看看你的水平在什么位置。”阎京道。
阎京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收宫商为徒弟了。
宫商反应过来,立即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白浔和白一鸣这边下棋厮杀得正酣,忽然听到宫商这话,再看宫商跪在地上,众人一愣,齐刷刷看着两人。
阎京也没有料到宫商当着众人面就给自己跪下来了,当即尴尬道:“那个,你快起来,不用行这么大礼。”
“宫商既以是阎大哥的徒弟,今后就应遵守师徒礼仪。”宫商道。
阎京只好尴尬道:“你还是先起来吧。”
宫商这才站起来,阎京搓着手,一边拿眼去瞟白浔,见白浔如无其事的在下棋,心中暗暗镇定了一点,再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怎么能这么怂呢?
阎京又去书房挑了几本中医药理学的书给宫商,让宫商带回去先看,看完之后再来找他,宫商就拿着书走了。
阎京松了口气,回到院子看白浔他们下棋,今天白浔竟然破天荒的赢了半子,方寸棋盘上白一鸣的棋子被杀得狼狈不堪,白浔今天的杀气很重啊。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我们马上要推出新产品了,得请阎老弟过去看看产品有不有问题,白老,这人我可就先带走了。”秦哲道。
兄弟是拿来做什么的?关键时候救场啊。
秦哲拽着阎京就闪人,白浔倒也没说话,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耐性一向很好。
秦哲和阎京上了车,秦哲一拍阎京胸脯,道:“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救你于水火之中。”
阎京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两人车子刚开上路,忽然就被几辆警车拦了下来。
阎京听着刺耳的警笛声,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这才刚回来,没有想到这新任的公安局局长就找上门来了。
打头一辆警车的驾驶室位置,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此刻拉开了车门,男人穿着一身整齐的警察制服,这人就是青海市新任的公安局局长周汉生了。
阎京和秦哲下了车,双方互相打量了一番,阎京道:“不知道这位警官拦下我们的车想做什么?我们都是合法公民,你无故拦下我们,我们有权告你非法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