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萝说完了,见老人家没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咋了,是不是被我聪明绝顶的经商头脑给惊呆了?呵呵,我还有更厉害的哦。”
说到这,她笑意一收,“其实吧,我来也就是通知您一声,因为现在永安当家做主的是我我,哈哈!”
龙震天一张脸憋成了紫色,半天骂了一句,“臭丫头,我有说不让你管吗?自大自狂,我这是在提醒你,主持秋收一事,不容易干,要是赶上暴雨天,我看你怎么办!”
“那就抢收啊,上回我们讨论补种农具的时候,我不是画了很多图纸吗?龙璟拿去军中造器局,还有城中的木匠铺,铁匠铺子,打造了很多,每一种都有上百件,就是为了应付秋收,我马上就要差人将农具发下去,刻不容缓啊!”
龙震天感觉自己老了,跟不上沈月萝的脚步,这丫头脑子转的太快了。
“算了,你尽管去折腾吧,我现在可管不了你,需要什么人手,自己去调遣,龙璟不是把金库钥匙都给你了吗?这小子,胆子真大,他就不怕你把我们都卖了!”
“卖您?”沈月萝嫌弃的直皱眉,“您可值不了多少钱,外面的事我管,但是沈邪拐卖妇人小娃的案子,还得您主审,一定要重判,相关人等,都不能姑息,另外,龙璟应该跟您说了,永安的律法要修改,像这类人贩子,死不足惜,一定不能纵容。”
提到这事,龙震天一肚子的火气,“我说龙璟怎么突然想起来修改律法,原来是你攒动的,臭丫头,律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能说改就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
龙震天动了气,沈月萝也来气了,吼的比他还大声,“为什么不能改!错的,不合理的就要改,律法是要不断完善,而不是墨守成规,一百年只用那一套,时过境迁,您懂不懂啊!”
龙震天掏了掏耳朵。外面的秋香跟阿吉,也跟着掏耳朵。还有院子里一众下人,全都跟着直摇头。
里面这两位,可真能吵。
就连已经回自己房里休息的老太君,都被吵醒了,无奈的叹息道:“他们两个这又是唱的那出,一见面就吵架,震天何时也变的小家子气,以前他可不这样。”
一旁的老仆,笑着对她说:“其实他们也不是吵,就是执,这也没什么,您瞧这个家,现在多热闹,尤其是那两位,虽然吵的凶,但过一会就好了。”
老太君想到那两人吵架的情形,自己也觉着好笑,“那倒是,一家人没隔夜仇,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能再看见一个孙子出世,如果再来一个重孙子,这辈子也就值了。”
“您身子这么好,还怕等不到那一天吗?再说了,少王妃整日活蹦乱跳,精神好的不得了,生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依老奴看,少王妃生出来的小公子,定然也会是个活泼的,跟她一个样。”
“这倒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月萝这丫头啊!”一想起沈月萝的脾气,老太君对她是又爱又恨。
沈月萝跟龙震天争执的最后结果,不用问,一定是沈月萝大获全胜。
谁让她还有位外援呢?
孙芸只要一个招呼,龙震天还不得飞快的跑过去。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解决了龙震天,沈月萝背着手,开始往外走,抬头看了看天空。
秋收的季节,最怕下雨,可这老天爷的脾气,谁又能摸得准。
带着孙天,阿吉还有秋香,一行人去了议事府衙。
小景慵懒的步行跟随,一路上仍旧惹来不少惊恐的眼神。
议事府衙,永远都不缺热闹。
☆、第144 章 教训纨绔子弟
这不,沈月萝还没走到跟前,里面便又吵了起来。
“王大人,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读书人怎么了?我们也一样为百姓效力,为王爷尽忠,虽然不能上阵杀敌,可我们能在后方给你们支持,现在你提出要削减府衙差役,这根本行不通,前几日王妃娘娘还说,要将永安城四个城门府衙,重新划分,再统一调配,我们人手不够啊!”
说话的人正是陈羽,他跟王莽一向不对头。
一文一武,在争论政事上,摩擦上常有的事,可这两位,能从摩擦上升到指鼻谩骂。
王莽重重的哼了声,“就你那些可有可无的差事,还要再添人,难不成都待在府衙吃闲饭不成,瞧瞧你手底下的那些差役,除了喝酒打浑,还会干些什么!”
陈羽身边的一个副官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王大人说这话,可就落后了,您没瞧见这两日上街巡视的衙役,都换了精神头吗?这是王妃娘娘的命令,让他们跟军中士兵一样训练。”
王莽拍案大笑,“你们这是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军中的将士,那是要提着脑袋,上阵杀敌的,怎可与你们相提并论!”
陈羽冷笑,“王爷治军严苛,治内安定繁荣,你们打过多少大仗?据我所知,最近几年,好像也没怎么动过吧?”
“你……你难道不懂得,养兵千日,用兵一日的道理吗?”王莽激动的站起,俩眼瞪的像铜铃。
沈月萝迈过门槛进来,凤目将他们一一扫了一遍,冷冷的说道:“看来诸位都很有兴致,还有心情在这里搞什么辩论大会,要不要给你们沏茶,送些瓜果点心哪?”
众人慌忙站起,“王妃娘娘恕罪!”
“哼,不敢?我看你们是闲的蛋疼!”沈月萝骂的过瘾。
可是下面的一干人等,却听的满头黑线。
这位王妃娘娘,出口成脏,未免太儿戏了吧?
沈月萝走到之前龙璟坐过的地方坐下,犀利的冷光,再次扫过在场众的脸,很快就将今日各人的脸色心思握于心中。
“怎么不说了?还是要我来替你们说,”沈月萝阴沉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陈羽当先站起来,指着王莽,向沈月萝控诉,“王将军有意削减城中府衙,差役,以及内侍各方面人手,臣不同意,他便人身攻击,说什么臣,上不得战场,也算不得为永安效力,王妃您说说看,所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岂能以一计之长短,定一世之功迹,这岂不是蛮横不讲理吗?”
能把陈羽气成这样,可见这王莽也有几把刷子。
既然陈羽都站出来了,王莽当然也不甘落后,朝沈月萝一抱拳,底气十足的道:“陈大人饱读诗书,论道理,本将军说不过你,但是王大人别忘了,今年永安遭了大旱,粮食减产,土地被淹,民房被毁,难道诸位不该削减开支,以解永安王急吗?”
沈月萝朝秋香勾了勾手指。
秋香以为她有话要说,便把头凑了过去。
“我渴了,去换杯热茶过来!”听这些无聊的争执,喝喝茶,解解闷。
秋香嘴角抽了下,拿起茶壶,绕开众人去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