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猖狂的不得了,“真是笑死我了,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居然当着本小姐的面,说出这样的蠢话,这里虽有县官,可是那个窝囊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书生,不怕告诉你们,固镇就是我们周家的天下,你敢在这里踢我,哼,看我不叫人打死你!”
她示意身后的几个家丁,同时也是她的打手上前动手。
沈月萝也不含糊,几个小喽啰,孙天一只手就能搞定。
孙天还真就用了一只手,瞬间就将那几人甩了出去。
周茜一看形势不妙,想乘着混乱回去搬救兵,却被沈月萝拦住了去路。
“打不过就想跑?这事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你信不信,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你们周家从这个镇上消失,更别说你一个带刁蛮的小丫头,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沈月萝掐着周茜的脖子,越收越紧。
此举引来周围一片抽气声,谁让沈月萝当街掐人的动作太过惊世骇俗。
试问,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这么做。
此时围观的人里面,已经有人认出沈月萝。
不是她长的倾国倾城,而是她说话时凌厉的气势,叫人过目不忘。
只要看过她的人,哪怕记不住容貌,也肯定能记住她那份独一无二的气势。
跟永安王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
在周茜快要窒息时,沈月萝放开了手。
周茜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沈月萝没有理会她,走到那妇人跟前,“既然是抓药,你的药呢?”
“啊?药……我的药,”妇人完全吓傻了,直到沈月萝问起,才恍然回神,到处找。
原来她怀里抱着的药包,早已被人踩烂了,草药散的满地都是。
妇人扑过去,不顾草药沾了泥土,用手小心的捧起来,用衣服兜着。
沈月萝看着不忍,走过去将她拉起,“别捡了,这些药都脏了,这个给你,再去买一副药吧!”
沈月萝掏了一两银子给她。
一两银子在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多了。
妇人愣愣的看着那银子,犹豫着不敢接,“这……这怎么行。”
“叫你拿,你就拿,我是沈月萝,永安王妃,你说我能不能出的起,至于这个周家,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听到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让在场的人,包括周茜在内,全都怔在那。
周茜再野蛮,也是听到沈月萝名号的。
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自称永安王妃的女人,长的是不错,五官很漂亮,但是感觉年纪很小,穿着打扮更是普通的要命。
这样的一个女人,莫说她有没有可能是撒谎。
就算她真的是沈月萝,是永安王妃,也定是不得宠。
地上跪着的妇人,快吓傻了,“民妇有眼无珠,冲撞了王妃娘娘,娘娘恕罪!”
沈月萝被她弄的心烦,忽然就怒了,“你起来!谁让你如何又是跪又是磕头的,每个人都该有他的尊严,即便有人践踏你的尊严,也断然不能将这尊严自己丢弃,她不过是周家一个被宠坏的小丫头,像她这般害群之马,本妃抓住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
刚才很多围观的人,在听见她自报家门时,其实各种想法的都有。
这年头官官相护,谁知道王妃娘娘会不会包庇周家。
也有人欣喜的激动着,盼望着。
但愿这位新王妃,能正直秉公。
这时,林无悠带着两个差役,匆匆忙忙的跑来了。
一身的汗,身上的衣袍沾满了灰尘,可见他有多么的着急。
遇上周茜的事,沈月萝对他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小的林无悠,见过王妃娘娘,”林无悠连口气都不敢喘,就赶紧拜见她。
“林无悠,你还知道你是此地的地方官?固镇虽小,但也是永安的土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殴打百姓的事情,这个罪过,你得担头一份!”
沈月萝板起脸,表情十分严肃。
她这人,天生适合做坏人。
平时带着笑时,也就罢了。
要是突然板起脸,身上由内而外散发慑人的冷意,足以让人吓的腿肚子都在抖。
这不是吹嘘,瞧瞧林无悠身边跟着的两个差官,便知道了。
“王妃娘娘教训的是,下官不配做固镇的镇长,”林无悠被骂的心甘情愿。
上次听了沈月萝的一席话,他心中大有感触。
本想大展拳脚,用心治理固镇。
可是周家又兴起了,尤其是那位新姑爷掌管了周家的产业之后,纵容着周家人出来胡作非为。
竟还敢公然跟衙门的差官打架,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沈月萝完全没有因为他的道歉,情绪有所缓和,“你是不配,一个周家而已,你斗不过,难道不会往上报吗?自己管辖之地,百姓过着备受欺凌的日子,你真该死!”
林无悠吓的跪在地上,没有出言为自己辩驳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