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妙香凭什么在王府里指手划脚,还非得赖着不走,真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冬梅又啊了一声,“这可不行哦,后院失火,老大,您得回去坐镇,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我瞧她八成是在想鸠占鹊巢,乘您还没进门的时候,把自个儿塞进去。”
秋香惊讶道:“不能吧,王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冬梅冷哼:“王爷不同意能管什么用,王爷日理万机,整天都不在府里,要是老祖宗跟林侧妃私下商量,以妾室的身份让林妙香嫁进王府,我听说妾室迎进门,是不用拜堂的,直接用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来,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只怕退不了,当年林侧妃不就是用了这招吗?”
“你刚说什么?”这回轮到沈月萝惊讶了。
“啊!没什么,奴婢什么都没说,主子,您就别问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冬梅紧紧捂着嘴,不再再说。
秋香也赶紧住嘴。很显然,这是永安王府的禁忌。
沈月萝身子一软,靠在车厢壁上。面上没什么异色,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一路可把她心里堵的要死,本来感觉还一般般,可是越想越觉得憋屈。
她是谁?
穿越而来的沈月萝!
即便没武功,没内力,没银子,没权势。
可她何时让她自己受过委屈了?
不管她喜欢不喜欢龙璟,也不管她对这门亲事有没有意见。
那都是她跟龙璟的事,跟这个林妙香有什么关系?
也许……可能,她应该在这方面树立威信,免得总有人觊觎龙璟的才色,成天惦记着跟她抢男人。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累。
打定了主意,她心里也好过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固镇。
这里靠近东边,洪水没那么汹涌。
稻田里的积水,刚刚没过禾苗根部。
很多农民正在自家地里挖缺口,以便能让积水尽快排走。
大路上,昨儿刚刚放晴,泥土还是湿的。
马车轱辘压在泥路上,陷进去很深的痕迹,这也是他们走不快的原因。
就在固镇的外边,放眼望去,果然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花田。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土地不适合种庄稼,所以全部种上花草,还有一部分种着草药。
看来固镇的农业发展的不错,比其他地方都要来的好。
“固镇的镇长是谁?待会叫来让我见见,”沈月萝挑着车窗问道。
“小的听说固镇的镇长姓林,是林侧妃娘家的弟弟,好像叫林无悠,名字很好念,小的听过一遍就记住了,”外面赶车的人,也是福伯派给她的,是个清秀的小厮,叫根生。不如小春机灵,赶车足够。
“林无悠?确实是个好名字,待会你去通报一下,让他到花田见我,”沈月萝现在也觉会拽了,不拽白不拽。
“不用了,您瞧,他下来巡查了,”根生指着不远处花田间站着的一个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官员模样的人,另外还有几个百姓也围站着,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沈月萝叫停马车,利落的跳下马车。
刚想迈步,又想起自己穿着男装,赶忙摆正了站姿,手中的折扇一挥,扮起了翩翩公子,“走吧,咱们也过去瞧瞧,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快要走近时,就听几个花农,在跟林无悠抱怨。
“大人,您可得替我们想想办法,眼看着就要到兰花,百合盛开的时节,我们村上百庙的荷花,也就要开了,这水路不通,要是走旱路,怕是会耽误花的销路啊!”
另一人也道:“这几日总是下雨,也没几个大晴天,风干也不成,再耽搁几在,花期过了,我们损失可就大了。”
他们这儿虽没有被洪水淹没,但水路不畅,旱路也不好走。
到处都是塌方,道路被阻,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这些花本来都是要运到京城一带去售卖,就怕万一路走不通,花耽搁在半路上,到时血本无归啊!
林无悠身着一袭简单素净的长袍,不像官,倒像个儒雅的斯文秀才。
他是背对着沈月萝站着,也没察觉到沈月萝的靠近,“你们说
,“你们说的情况,本官都已经想到,派出去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本官不能让你们冒险上路。”
“那……那要不我们将花拿到永安城去卖,多多少少也能卖点,少亏些,总比干等着强。”
林无悠摇头,“永安内涝严重,你们就别去添乱了,本官这几日再去寻找出路。”
挥手遣退了花农,林无悠跟身边的几个人商讨,“本官听说兰陵山庄,以贩卖香料为业,本官想派个人去问问,你们谁愿意前去?”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大人,下官听说这兰陵山庄邪门的很,为了练制香料,无所不用,有些见不得人的方法,能把人害死。”
“不止,听说兰陵山庄的当家人,是个女魔头,喜欢漂亮的男人,遇上喜欢的,就用香料把人迷晕,带回山庄。”
这几人在越说越邪乎,越说越没谱。
林无悠仰头看着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本官身为固镇父母官,为百姓谋生存,那是本官的职责,即便是龙潭虎穴,本官也要去闯一闯。”
“大人何必呢,固镇有周家把守着,您就是做了再大的贡献,还不是无名无实,好处都被他们占了,上次还污蔑大人您,徇私舞弊,此等目无王法的人,实在是固镇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