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战事虽没停过,可这些文官未免太清闲了,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有事做,好有机会位极人臣啊。”
柳芽的语气尽是讽刺,靠在靳北疆的肩头上,竟又有了睡意。
这段时间能吃能睡,柳芽都怀疑自己生完之后会成球,圆滚滚的那种。
“有人给你添堵了?”
靳北疆挑眉,知道柳芽不爱关心政事,这般说定是心里不痛快了。
抬手摘下面具,露出那张鬼斧神工的俊颜,靳北疆只有在柳芽面前才愿意摘下来。
大概是戴久了便习惯了,也是为了偶尔需要影做替身,这面具自然不能废弃。
最重要的是,靳北疆不喜欢有女人对着他的脸犯桃花,为此处置了好几个宫女,就连大臣的女儿也被靳北疆给‘指婚’了好几个。
“你去白芍他们吧,我困了想睡会。”
柳芽抵挡不住困意,告小状什么的,可没有他们娘俩补眠重要。
若非柳芽自己确定身体没有问题,御医也这么说,靳北疆非得让秦隐或者谷主过来才放心。
轻抚着柳芽的肩头,待她睡着之后,靳北疆给她盖好了薄被,这才动作极轻的离开。
白芍在外头就听到了主子们的对话,故而便把有人竟然在柳芽有孕之际,想要把自家女儿塞进后宫的事毫不隐瞒的禀告给靳北疆。
末了,白芍还极为委屈的道:“主子精神不济,哪里能受得了这些?奴婢做主,已经把那几个拿了人好处的小蹄子给送走了,可不敢让他们再伺候主子,请皇上责罚。”
柳芽有孕,自是不易在她生活的地方见血的。
靳北疆闻言,自也不会怪罪白芍,只道:“再有对你主子不忠心之人,全部送到朕这里,不必惊动了你主子。”
白芍立即应是,明白靳北疆出手绝对比她狠,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想整死人也得暗着来不是?
随着柳芽的月份渐大,北疆那边再度求和,并且承诺皇城会迁入极北之地,愿向奉国俯首称臣。
靳北疆不屑于让北疆成为附属国,但若对北疆赶尽杀绝,邻国又会如何看待此事?
纵然这几年的征战,奉国国库并不空虚,可将士们却禁不起连年的战事,也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作为胜利国,奉国自然有谈条件的权力。
不对北疆皇室赶尽杀绝,但退位的北疆皇帝必须在靳北疆的父王面前磕头赔罪,且北疆皇室要以国书方式承认此罪行,并作出巨额赔偿。
至于割地赔偿,奉国表示不需要,他们兵强马壮的,想要开疆扩土完全可以靠实力赢得。
外患已经稳定,内忧因安王父子一直在守着,还不曾闹起来便被压制下去。
当初与城王一同围困京城的那三位王爷,只有一位被降为郡王,没资格再拥有封地,可也只有他们一家子还活着,还能是皇亲国戚。
至于另外两位,终究是野心比实力强大,害了自己那一脉。
在入冬之际,柳芽也终于发动。
王云母女几个都进宫来陪着,倒是小五被靳北疆带去御书房,交给大臣教学问,对这个总是妨碍他与二姐亲近的皇帝姐夫很是不满。
可对方是皇帝,小五再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认真的念书,殊不知这份殊荣满京城的人都在羡慕。
“娘,我好像要发动了。”
柳芽轻哼一声,握着王云的手有些轻颤。
真的经历这一切,柳芽也是害怕的,医者能医不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