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公主一个又字,倒是惹得良妃一声轻笑。
“是啊,你父皇迟早会再立太子。只不过,你是公主,不论日后是谁站在那高位上,只要你不去得罪,都是一世荣华。”
良妃这是在提点若兮公主,但对自己的处境倒是不担忧。
尽管没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可名下养育了公主,良妃日后必然是太妃之位,又不会与新帝有冲突,自也能安然到老。
“母妃……”
母女十几载,若兮公主最见不得良妃似乎看透一切,又凡事都不在乎的神态,总觉得这样的良妃格外让人心疼。
拍拍若兮公主的手,良妃笑道:“皇储之事,莫要再提。记住母妃的话,你是奉国尊贵的公主殿下,只需记住你的身份便可。”
若兮公主轻轻颔首,尽管良妃没有直言什么,却也明白朝廷要有动荡,便是后宫也不会再维持表面的平和。
后宫是用来平衡前朝的,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掣肘?
如良妃所说的那般,这段时日朝廷却是忙的很,有风雨欲来之势。
皇帝年事已高,纵然能处理国事,可一日无储君便会臣心不古,更会民心不稳。
而靳北疆当初布局废太子,便是这个目的。
其他皇子都借机落井下石,则是想要更进一步,作为龙子龙孙,没有人不想问鼎大宝,除非是庸才。
“五皇子服罪后,二皇子在朝中越发张狂,却也不足为惧。传令下去,将三皇子的罪证交于四皇子。”
食指轻扣着桌面,靳北疆一句话,便足以让朝局有所改变。
二皇子看似外家最有依仗,却也是最急功近利之辈,也是皇帝最为防范的。
既然三皇子中庸,便让皇帝连四皇子也厌恶了,却不得不为了平衡而扶持二皇子与四皇子去斗。
唯有皇子们都乱了,才会铤而走险,靳北疆才能出师有名。
在皇子们的事情尚未惊动朝野之际,大长公主的寿宴之上,德容郡主与大长公主面首苟且,大长公主一怒之下掌掴德容郡主,彻底撕开了母女间那层虚伪的亲情。
而大长公主在盛怒之下,竟忘记掩饰自己好男色的本性,一时间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御史弹劾大长公主的奏折如雪花般来到御前,皇帝想不发作都不成。
勒令大长公主紧闭自省,斩杀了大长公主府的一切男宠,连大驸马也因不事劝谏的罪名而被撸了虚挂的官职。
至于德容郡主,皇帝派了四位宫中的教养嬷嬷去教她规矩,郡主府显然成为奢华的囚笼,日后再想出来作恶也不易。
“可恨!”
“到底是谁要害母亲?你们便一点线索也查不到吗?”
二郡主已经摔了好几套茶具,因大长公主的事,二郡主原本相看的亲事也被委婉拒绝。
毕竟大长公主还有儿子,二郡主不能嫁个好夫婿,日后又不能指望名声坏尽的大长公主给她撑腰,哪来的未来可期?
“奴婢无能,已经让人去查了,可结果就是巧合,竟然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婢女吓得跪地回话,颤声道:“许是府中有别人的钉子,否则外面的人想要设计大长公主或是德容郡主,也没那么容易办到。”
二郡主眯着眼睛,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将衣裙抓的抽丝也不自知,却认真的回想着出事那日的事。
可大长公主在怒气中处置了一干奴才,竟是连审问都没有。
皇帝的旨意下达后,那些面首也被直接带走,如今除了德容郡主那个当事者,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但德容郡主这次也吃了大亏,更是怨恨起大长公主,已经当着满棚宾客面前与大长公主断绝关系,又怎么会配合二郡主去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