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罐哪里能满足饥肠辘辘的秦樱樱,她都嫌眉儿喂得慢,直接从她手中拿过鸡汤,咕嘟咕嘟喝了个一干二净。
公主,您慢着点喝,小心呛到。眉儿关心地说道。
秦樱樱喝完鸡汤,又吃了两小碗米饭才觉得稍稍满足,整个人恢复过来。想起那可怕的一幕,犹觉心惊。从霄居然养野兽,书里可半句都没提呢。
身上还痛着,她由眉儿扶着躺了下去,轻呼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灵雀让眉儿把瓷饭盒收走,她守在公主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公主,奴婢看着国师大人对您还是关心的,今日若不是国师大人,奴婢们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您。待明儿天亮,公主可得好好谢谢国师大人。
哦。秦樱樱心里不是很情愿,因为她对他还是畏惧的,不过他确实救了她,若不说声谢怕是过于失礼了,他若计较起来,她终是理亏。眼一瞥,旁边还有一件他的外衣,她疑惑地眨了下眼。
灵雀心思灵巧,为她解惑:国师大人抱您回来的时候,您的身上便裹着这件衣服,应是国师大人怕您着凉,公主明日可一并送过去。
秦樱樱又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合上了眼睛。
一夜平静无话。第二日一早,阳光明媚,天气稍有还暖。秦樱樱早早起了床,梳洗过后,拿着叠好的衣服去敲从霄的房门。
灵雀刻意拉着眉儿留了下来,没有跟过去。
秦樱樱的心里是非常紧张的,站在从霄的房门口,内心纠结了半天才伸出手轻轻地在门上叩了叩,叩门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得不是很真切,她非常怀疑从霄会听不见。
不过,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身玄衣的高大男子站在门口,低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她,一眼看到了她手上捧着的衣服,淡然问了句:有事吗?
夫、夫君。她对着他绽放笑容,一脸讨好,双手伸向前去,说道,这是你的衣服,我来还给你。虽然面上镇定,其实她的心跳得快极了,手指也在微微发着颤。
他给她太过强烈的压迫感。
从霄拿过衣服,无意中碰到她的手指,通过微微一缩,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只又问了句:还有事吗?
嗯,那个她悄悄将手藏到背后,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谢谢昨日夫君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怕我早就已经死了。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知道了。
嗯,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夫君今日还要去宫里的吧?她轻声问道。书中说过,从霄每日都很忙,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宫中,成婚也不例外。
是。
哦,那夫君忙,我就不打扰了。她小小地挪动步子,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从霄喊住了她。
秦樱樱赶紧回转身,乖乖聆听。
他说道:两日后,你随我进宫,早些做好准备。
嗯,好的。她一口答应,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进宫?算是回门吗?她对宫里的规矩一点都不懂呢,届时如何是好?
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一阵风起,吹起她水蓝色的裙摆,划起一道好看的弧线,像绽放了一朵盛放的牡丹,瞬间又归于原位。
从霄看着她离开,敛下眼眸,关上了房门。
第9章
两日后,大祁国师从霄携四公主秦樱樱新婚后首次回宫,参拜帝后,享回门宴。
从国师府到皇宫,下了马车后,秦樱樱便跟紧了从霄,他步子大,她几乎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灵雀和眉儿也跟在她身后快步走着。
她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原书中的内容。
从霄是觊觎皇位的,他热衷于权势的争夺,冷情冷血,令人生畏。可其实,他之所以想要夺取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是因为他想查清十三年前从家被灭门的真相,同时查出他父亲的死因。
从霄的祖父从博从老爷子当年是大祁的镇国大将军,一辈子征战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建下无数战功。他的两个儿子从玄治和从玄泽亦是人中之龙,但长子从玄治成年后便独自在外闯荡,只有次子从玄泽跟随他上阵杀敌。
后来,从老爷子负重伤无法再出战,从玄泽随他一起回到了京城镇国将军府,服侍他终老。
从霄是从玄治和姨娘所生的庶子,他的母亲因病早逝,父亲又时常在外,所以他自小是由从玄泽的夫人养大的。
从老爷子归天后,从玄治在回来奔丧的路上遭人暗杀身亡,没过三个月,从家上上下下八十余口惨遭灭门,只有从霄和他的堂弟从宇因为躲进暗道捉迷藏活了下来。
从霄和从宇两兄弟多年来一直在追查仇人,根据他们掌握的线索,仇人指向友邦邻国大宴的皇室重臣,但大祁皇帝并不允许他们追查下去,他们若想复仇,便只有成为大祁的掌权者。
按照书中的设定,从霄是登上了皇位的,可书的内容到这里便坑掉了,接下去的发展她就一无所知了。
走在前面的从霄突然停了下来,秦樱樱快跑两步,跟到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