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 有点危险呢。
秦樱樱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看他眯眼一脸阴沉, 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露出无辜的笑容,跪在床上, 环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
“夫君,你生气啦?”她才不信他会真的生气呢, 一看就知道装装样子罢了, 她乖乖哄哄他,就不信他还绷得住。再说了, 谁让他偷偷躲起来偷听的?
从霄自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当时听到她以她相好的名义称呼他,心里的感觉怪异极了。
“为什么那样称呼我?”他问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逗他玩嘛, 我又不知道夫君你偷偷躲在一边,我要是知道, 就不那么说了。”她的脸在他胸口蹭啊蹭, 把自己的头发都蹭得乱蓬蓬的,把他的心也蹭得一团乱。
“别动。”他按住了她, 轻叹一口气, 哪里还对她凶得起来, “脚还酸吗?我帮你揉揉。”他的手一路往下, 碰到她的脚踝处, 轻轻揉捏了两下, 正想抱她坐下,却被她阻止了。
“不酸啦。”他抱了她一路,她脚不沾地,一点都不觉得累了。她笑着看他,看他脸上冷意尽数褪去,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他唇的温度,就迅速撤离,红着脸,娇羞地看着他。
从霄的神情由愣怔转为欣然,他托起了她的下巴,望入她柔情似水的眸中。他身子稍稍前倾,高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她的,他能闻到她身上淡而雅的幽香,一丝丝勾着他的心魂。
她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跟着动了动,她咕哝了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话,悄然闭上了眼睛。
他轻笑一声,却稍稍退开,放开了她。
咦?秦樱樱诧异地睁开了眼,为什么……他没有吻她?是她诱惑……失败了?呜呜呜,自从知道肚子的小娃娃开始生长,她都快失宠了。
算了,不亲就不亲!她再也不主动了!她怏怏地放开他,转过头去,却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把拉进怀中,随着他坐到了床上。
四目相对,她陷入那片玄色的深潭中,不可自拔。
“想要?”
他的唇靠近了她的,她能感觉他灼热的呼吸。
“不要。”她的嗓音轻而软,说着违心的话。她看到他眸中的自己,像朵在风雨中飘摇的花,软趴趴,没了半点骨力。
“真的不要?”
“嗯。”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像蚊子嗡嗡嗡。可他的眼睛像两把利剑一样刺人她的心脏,窥视她的内心,她干脆心一横,闭上眼睛,凑了上去,然后顿住,一动不动。
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下一刻,从霄便含住了她嫣红香甜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肆意地探入更深处,就像一场暴雨突袭,令她毫无招架的余地。
怎么可能抵御她的诱惑?她是长在他心间的那朵幽兰,是他用心和血深恋的唯一。
许久之后,被吻得浑身瘫软的秦樱樱窝在从霄的怀中,餍足得像一只饱餐的猫。
“夫君,你怎么知道我被他带到那里的呀?”她好奇地问他。
“他学艺不精。”术法皆可破,虽然瞬移术不是他的强项,但贺连承修炼的层次远远低于他,他要掌握他的行踪并不难。早几日,他就算出皇宫中有云仙宫的人,那时便留意了。
秦樱樱突然想起了玄斗大会中的隐遁比试,参赛弟子隐去身形过关卡,有的弟子很容易就被考官识破,从霄能及时盯上贺连承便是同一个理吧。方才从霄带贺连承一同离开,似乎交代了他一些事情,难道又有什么阴谋吗?
唉,宫中尔虞我诈,争权夺势,稍有不慎性命难保,大祁是如此,大宴也是如此,不知何时才是头。
“在想什么?”从霄感应到她的低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道。
“我在想……”秦樱樱顿了顿,说道,“我想起了凤沐山。”他曾带她去过的那个有山有水有梅林的地方,美丽得宛若人间仙境。那里远离尘嚣,与世无争,若是生活在那里,就不用担心被人算计,卷入阴谋之中了。
“等我们回了大祁,你再带我去那里好不好?”她抬头看向他。
眼中饱含的期盼令从霄的心变得柔软,他点头答应了她:“等回到大祁,我就带你去。”
*
中午时分,赵羽歌让桃书送了许多鲜花饼和礼物到鲤华院,说是给秦樱樱压压惊。
赵羽歌诚然是吓坏了,还好秦樱樱平安无事,不然她难辞其咎。
晚上临入睡前,她想起白日里蓉嫔送她的花种子还搁置着,她心血来潮,想趁着夜色去把种子种了。本想叫上桃书一起,但想到她忙了一天刚刚才睡下就没喊她,自己穿上衣服,打了个灯笼,带上种子和工具出了门。
种哪呢?门前的小花园已经种满了,屋后倒是还有一小片空地,本想着等花房那边送了种子过来再种的,可既然现下有了种子,那就先种着吧。
她打着灯笼往屋后走去,很快就到了空地边。她把灯笼架到了一旁的树杈上,拿着小耙子准备先松松土。她走到地里,正要动手却发现土好像被人翻过了,而且范围还不小。
奇怪,她并没有叫人翻过地呀。
她狐疑地蹲下身,用小耙子耙了几下,下面的泥土也是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