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秦樱樱随从霄去了皇宫,说是为迎接大将军聂弘烜还朝,皇上特意在翊清宫备了宴席,他们也一同参加。
到了皇宫,从霄并没有急着去翊清宫,而是带着秦樱樱到御花园走了一遭。
一路上,从霄并没有和她说什么,他走在前面,她跟在他的身后,他今日倒是走得慢,没让她跟得累。
时值深秋,御花园的景色亦不如春夏时明艳,一路走去,略略显得萧条,偶尔的几簇花便显得稀罕起来。秦樱樱一边走一边看,有些分心,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从霄的身上,撞疼了鼻子,也吓了一跳。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退后一步,小声道歉。可是,她哪知道他会突然停下来。
从霄回头看她一眼,把她拉到了前面,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问了句:“冷不冷?”
语气虽然如往常般冰冷,话里的关心却不是假的,他温暖的手抚在她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上,瞬间让她觉得好暖和,也好……羞涩。
“还、还好。”他怎么变得这么会关心人了?她一动不敢动,任由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又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下,要、要命的挑逗!她的脸立马就红了。
“国师,四公主。”
咦,哪来的声音?秦樱樱转头一瞧,却见方岩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看着他们,一副失落的神情。
“哦,是方学士。”从霄缩回手,淡淡说了句。
秦樱樱对着他腼腆地笑了一下,站回了从霄身后。他方才应该看到从霄对她做的动作了吧?隐隐觉得有些尴尬呢,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
方岩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苦涩。她真的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性情高傲的四公主,不再是那个眼中有他的四公主,她变得让他完全不认识了。
“国师和四公主今日要去翊清宫赴宴吧?”见她又往从霄身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兔一般,他黯淡了眼神,收回视线,看向了从霄。
“是,方学士也去?”从霄问道。
“国师说笑了,我没那资格,今日是皇上的家宴,宴请的自然都是皇上的家人。国师和四公主伉俪情深、出双入对,叫人羡慕。”
从霄没有回应他的话,却将秦樱樱从身后拉了出来,揽住她的腰,低头对他说道:“时间还早,你素来和方学士关系交好,不如随他走走,我晚些带你去翊清宫。”
听到他的话,秦樱樱和方岩昭齐齐一怔。
什么意思?秦樱樱不安地抬头看向他,却只见他一脸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是要推她入火坑吗?书中原主之所以丢了性命,和她与方岩昭关系密切是分不开的,从霄如今刻意给她和方岩昭单独相处的时间,是在试探她还是在给她下钩子?他到底想干嘛?
哪有人把自己的妻子推给别的男人的?她心头警铃大作,忙不迭地摇头:“不要,我要跟着你,哪都不去。”他休想逮着她的错处!她两只手抓住他的衣服,深怕他将她丢下。
方岩昭听到她的回答,自是难受,却也知道她这么回答才是对的,从霄当着他们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显然是在怀疑他们,他们又怎能顺着他的意让他抓到把柄。
“国师大人,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他拱手低头,没有等从霄回话,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秦樱樱方舒了口气,松开了他的衣服。
“很害怕?”从霄看着她,没有忽略她如释重负的样子。
“嗯。”能不怕吗?怕你给我下套,怕你杀了我。
秦樱樱满脸幽怨地看向他,明明昨晚才说她是他的妻子,不会杀她的,可如今又给她来这么一手,让她怎么相信他的话?
“你为什么要把我丢给别的男人?”她先发制人,委屈地质问他。
从霄眯起了眼:她倒是敢问他。
“我只想跟着你,你不要想丢下我。”秦樱樱目光莹莹地表忠诚,全然不给他找她错处的机会。
“走吧。”从霄心头又是一阵莫名的燥郁感,没再说什么,带着她去了玄瑓宫。
秦樱樱在玄瑓宫陪着他待了一个多时辰,没什么事情可做,便四处看看,可这玄瑓宫也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和他的房间布置一样,冷到了极致。可他倒是呆得住,和赵呈说了会公事,又看了会书,整个宫殿安安静静的,她连说话都得压低声音,生怕吵到他。
所幸有丁虞在她身边陪着,陪她说说话,说一些宫里的事情,让她不至于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