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肯承认了吧?你根本就是知道我是谁,还假装无辜!走啊——”连悦恒抱着双臂,扬起下巴冷冷一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跟我聊什么?”
戚柏心里叹口气:这人泼皮归泼皮,好在,脑子不好使。
他带着连悦恒往城研所后方一处隐蔽的街道去,这里本来是城研所的后门,但最近被封锁了,所以完全没有人经过。
戚柏刚一停下,连悦恒就气势汹汹地开始放话。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缠上陈家言的。你从他那儿拿了多少钱了?你这种靠着男人活的beta,我见得多了。陈家言傻,他肯定看不出来你是什么货色,所以才被你花言巧语骗了过去。”
“我现在就是要来提醒你,他就算是条狗,那也是有主的,把你的爪子放干净点,少打他的主意——你干嘛呢?你在找什么?!”
连悦恒噼里啪啦说出去一堆,可戚柏却压根没理会,弯着腰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你、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戚柏从地上抄起一条看上去像是拿来贴快递盒的胶布。
这东西现在已经没了黏性,被人随手仍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沾了不少泥土。
“啊,你说了什么?”
戚柏一边问他,一边仔细看着手里的胶带,确认长度合适,然后朝连悦恒走去。
“我说……”连悦恒一愣,“你干什么?你、你别过来!”
戚柏嘴角一扬,下一秒,伸手钳住了连悦恒张牙舞爪的胳膊,把人往城研所后门的护栏上一甩。
“唔呃!!”
连悦恒被狠狠一撞,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婊|子你干嘛呢!”
戚柏动用了血脉之力的力气比连悦恒大得多,他毫不费力地把人抵在护栏上,认认真真地用胶带把连悦恒的手腕缠在栏杆身上,然后眯着眼睛笑说:
“婊|子骂谁。”
“骂你呢!”
“哦~”戚柏笑了。
连悦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绕进去了,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宣泄似的大骂:
“……贱人贱人贱人!你竟然还敢绑我!这里是城研所的后门,到处是摄像头!我认识他们的高层,只要我一通电话,你就完了!还他妈不放开我——”
戚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成果,确认已经把他绑住了,只是那张嘴还叭叭叫个不停,于是感慨了一句:“我可真是好脾气,这样都没揍你。”
事实上他只是觉得连悦恒太弱,恐怕经不起他一巴掌。
“我一定要报警抓你!我要把你和陈家言都送进监狱,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贱货!不知廉耻——”
他还在骂着,然而戚柏却只是冲他挥挥手,说了句“随你便”就扬长而去。
反正不出意外,戚柏这两天就能离开这个星球,他才不在乎连悦恒这点口头威胁。
“啊啊啊!”
连悦恒又气又恨,一边挣扎着脱离一边冲着戚柏离去的方向痛骂了好一阵。
缠在手上的胶带其实并不太牢固,在被太阳晒得眼冒金星前,他终于把自己的双手解脱开来,然而戚柏早已经跑没影了。
连悦恒原地跺了跺脚,摸出电话就准备报警,嘴里还喃喃道:“你会后悔的,你们两个都会后悔的,混蛋混蛋混蛋!”
然而报警电话还没拨打出去,他的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别碍事。”
一道熟悉但是却过于冷淡的声音响起。
连悦恒心里一慌,下意识以为是戚柏去而复返,往后退了半步。
结果一抬头,他愣住了……
“陈家言?!”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这会儿是激动还是愤怒,看了看手上被胶布勒出的红印,连悦恒哇的一声哭了。
他不由分说地就伸手要给陈家言一巴掌,发泄他内心的委屈:
“呜呜呜你怎么才来,你就由着那个贱人欺负我,你这王八蛋,你——”
“陈家言”只是脸色淡淡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没让那一巴掌落下来。
面对连悦恒的诉苦,“陈家言”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打我,他还绑我!这都怪你,什么货色都敢留在身边!那种一看就是人尽可夫的娼妇,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往家里带!!你拒绝去我家,结果就带了那样的狐狸精回去,你和他一样都是下流坯子!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我现在就要报警抓他,我要你亲眼看见他被抓进监狱——那个烂货,他肯定不知道和多少嫖客睡过!”
连悦恒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他完全不去追问陈家言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管对方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有多冷淡。
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委屈,有气要发作,于是一边哭一边就要继续打电话。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宣泄愤怒的时候,一只大手仿佛带着强劲的风一般,瞬息之间便朝着他的后颈劈了下来。
还未拨通电话的手机摔在地上。
“啊唔……”
短暂的钝痛后,连悦恒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
连悦恒倒下以后,陆谴没有立刻离开。
他沉着目色打量了一下连悦恒,实在不知道这个外表看上去柔弱清秀的omega,怎么一张嘴就全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看来陈家言是真的把你惯坏了。”
陆谴说着话,缓缓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