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白垂着头绝望地闭眼上,声音沙哑而无力,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玛丽夫人没有听清。
唐知白握住那把锋利餐刀,朝她腹部冲上去!
尖叫质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第94章
原来是这样
唐知白终于明白了, 可明白了又怎样?
在《伦敦风云录中》,莫轶年幼饱受折磨、终成反骨,可如今当自己涉身于此, 清晰知晓路易小时饮母血、关幽闭、吃人肉的事迹,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被逼迫被欺压, 布里奇斯格林的话还回荡在唐知白耳边你只不过是个泥巴地里的贱种
他一颗心犹如横刀插入,疼得滴血,这是他的孩子啊, 他从小养大的孩子拥有这世间最优雅的灵魂。
有人自诩高贵, 嗿肉饮血贬伐同类为食,可路易呢?他并又做错什么?自出生起,永远活在那个黑压绝望地狱之中,日日所见所闻皆是人间惨剧
银光闪烁, 刹那间后背一阵剧痛!
格瑞丝速度很快, 捡起刀叉狠决杀入他肩膀, 一个错身就将他手中餐刀夺下, 反手就将他欺压在地, 利刃横在他脖颈。驻守门口的侍卫也被惊动,他们冲进来团团围住唐知白, 抽出匕首控制这个凶手。
玛丽罗伯茨被他惊得退后几步,见他被制服才安下心。
娴静的面容受此惊吓, 也扭曲起来, 她气急蹲下抽了他一巴掌, 却见唐知白清秀脸容盈满泪水,即便被打也神情麻木,玛丽夫人诧异,你, 这是在为那个杂种愤怒吗?
唐知白垂泪侧身,并不看她。
像是为了故意刺激他,玛丽夫人起身做作地整理头发,轻摇着羽扇,扬起头一脸高傲,他生来血脉里就沾染原罪,出生在污秽地牢,我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丁点儿食物,喝人血食老鼠吃蟑螂,否则你以为他能活到四岁,他就是那么肮脏!他出地牢时,就杀了他母亲,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最欢在他面前吃人肉,想看他面无表情的脸,一点点出现色彩。
慢悠悠地声音在唐知白耳里,就成了冤魂呐喊,它无情残酷地剥离自己灵魂,他眼中尽是路易幼时只剩骨架的干瘦身躯,唐知白崩溃地捂住耳边,不想再听。
结果他的溃败在玛丽夫人眼里也成了一种特殊乐趣,我知道,他也是个疯子。我在他面前把人放在烤架上,像烤羊肉串似的,用大火在下面烤熟,听着那些女人的尖叫求饶,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后来,我又把活人的手脚捆绑,滚水浇在她们身上,用铁丝团一点一点刷掉食物外层的苦皮,再割下肌肉乳|房烹煮,告诉他,下一个就轮到他,他竟然呆呆看完全过程,知道要死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唐知白滚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泪水湿透了脸庞,他疯狂摇头挣扎,他不想再听
当时一直我以为他是傻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杂种那么会伪装,我把人取完血以后,还活着就装着麻袋,将她们放进大锅煮,这样的滋味才是最鲜的,拿出来做成汤羹或者牛排,吃不完的会做成肉干。那次,我意外看见,他竟然地下去捡肉干吃,眼睛里面有种我说不出神采。我和他啊,是一种人。
不!唐知白尖利地打断她。
是你们在逼他!你在逼迫他,布里奇斯格林在逼迫他,甚至连他母亲也在逼迫他!你们所有人都在藐视贬低他,不把他当成一个人看,没有给他尊严,在地牢里甚至连一只狗都比不上,他从出生开始,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玛丽罗伯茨,你真是个恶心到极点的女人,你即便需要饮血保持青春,却怎么也遮盖不住你脸上粗大皱纹,上再多粉底也没用,你就是个丑陋的巫婆!比地沟里的老鼠还要恶臭千倍万倍。
他带了扭曲的目光,狠狠看着玛丽罗伯茨,他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被殴打甚至会丧命,可畅快淋漓骂出来后,他心里无比痛快。
就算此刻要死,他也要说!
果然,格瑞丝拔起仍插在他背脊上的叉子,狠狠又给他手背来了一下!
经脉断裂血流如注,鲜红血液从他白色衬衫上散开,流淌在地摊上,犹如散落的红玫瑰般香甜,玛丽罗伯茨立刻被血液吸引,瞳孔发红指尖颤抖不已,甚至有些恼怒珍宝的浪费。
尖叫道:格瑞丝!
粗壮女仆立刻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表示自我惩罚,但嘴边诡异笑容一成不变。
你杀了我吧。唐知白半躺在地,声音非常虚弱。
玛丽夫人缓缓蹲下身,修得尖长的指甲抠入他手背,唐知白隐忍痛苦嘤咛,她白皙手指沾染血液对比鲜明,尤为惊心动魄,她长舌舔了舔手指血液,享受地闭上双眼,回味着血液香甜。
半晌后,她睁开眼,食指挑起唐知白下巴,含笑道:我当然要杀你,不过不是现在。明天我会将你献祭给撒旦,在倒十字架上饮开你的血,吃净你的肉,相信我脸上皱纹都将消失殆尽,这是撒旦给我的承诺。
随后,唐知白就被几个侍卫拖回了地牢。
夜半,警察署就被一群狂徒闯入。
周围所有的街角被人封闭,警署大门被一脚踹开!
吓得办公室里值夜班警察跳起,见许多帮派成员拿枪拿斧头,明显来者不善,他慌忙间想给给高层打电话。
结果被加列一把揪住衣领揣过去,连电话线都扯断了,接着,大敞的铁门一大帮人有序鱼贯而入,尼尔、莫里斯簇拥着路易斯安茹走进了宽阔的大厅办公室,加列冷声质问值班警察:威尔逊弗格斯人呢?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