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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艺术源於生活,现实往往比电影情节更加荒谬。
以前御江涟只当说这话的人是在扯淡,但是当她看见穿着西装,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的御江澜走进她的办公室时,她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表情就跟生吞了一只美洲大镰一样扭曲。
昨天她难得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跟她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个信得过的人接替季程羡的位置,而那人隔天就会去找她报到。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人会是杀千刀的御江澜。
“御总早啊。”御江澜大步流星地来到她的面前,笑得人畜无害,就像一个尚未被社会毒打过的新鲜小菜鸡,“我是今天入职的江澜,以後请多指教。”
“御江澜。”御江涟毫不领情,幽幽开口,“你现在又是在玩哪一出?”
“扎心了御总,我工作证写的名字明明是江澜,怎麽你这样还能叫错呢?”御江澜指了指工作证上的名字那栏,写的确实是江澜,“话说你这办公室可真豪华,”他边说边环顾周遭,这环境的摆设之高级,墙上挂的随便一幅真迹大概都要几十万起跳,“这是你压榨多少韭菜的血汗钱挣来的啊?”
面无表情地在心中默念大悲咒,以免自己被御江澜气到高血压的御江涟:“怎麽,你想蒐证举发我?”
“才不会呢,以後你可是发我工资的老板,我干嘛闲着没事弄你。”御江澜拉过一张办公椅,一屁股坐下,姿态十分肆意,“我就是来问问你前夫平常在公司都是干啥的,毕竟他的业务以後都是我负责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麽要来我这里上班?”
“当然是为了报答你呗。”御江澜笑得眯起了眼睛,“感谢你让我知道,我跟清泽之间充满了不信任,他居然会听你的话跑去查我,这是我没想到的。”
“都是一家人,不用谢。”御江涟也跟着露出冷笑,“因为这样,你才故意要来膈应我?”
“当然,不然我才不会委屈我自己跟你呼吸同一片脏空气呢。”
御江涟揉了揉青筋狂跳的额角:“你嘲讽我也没办法改变沈清泽发现你真面目的事实。我话就放这里,我不在乎你要把沈清泽监禁还是怎样,但是他跟公司是有签合同的,如果你没打算放他出门,那就麻烦你把他的违约金吐出来,他已经一个月没出现了,你知不知道这让公司少了多少收入?”
“你怎麽不检讨是你公司制度有问题才让人家罢工不干的,这锅我才不背。”御江澜呵呵一笑,“而且看就看了,我为什麽要限制他的人生自由?”
御江涟忽然怀疑起人生,声音多了几分迟疑,“因为知道真相的他想逃跑,但是你那麽爱他,你不可能容忍他离开你的身边,所以你把他监禁了。
“......”无言以对的御江澜嘴角抽了抽,注视御江涟的神情充满了怜悯,“老姊,你想像力这麽丰富,你当总裁可惜了,我觉得成人片的编剧更适合你。”
“......从我办公室滚出去,现在。”
经理办公室虽不比总裁办公室宽敞,但是空间也不小。尤其御江澜入职前就已经让人把季程羡用过的所有东西都给扔了──鬼知道这些家俱上面以前沾了多少人的体液──换上全新一套的设备,墙壁也都粉刷成了米白色,并找来设计师绘制一些古风泼墨花画。
反正刷的是他爹的卡,他的良心不但不痛,反而爽得一批。
而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两扇门,一扇门打开是有完整卫浴的厕所,另一扇门背後则是能够容纳将近十人的房间,需要钥匙才能打开,里头没有什麽摆设,就是一张加大版的双人床,三个收纳柜,还有一个面朝床的大投影屏幕,同样也都焕然一新。
跟昨天的情况截然不同。
昨天走进房间的时候,一打开灯,映入眼中的便是贴满整整三面墙壁的,以沈清泽为主角拍摄出的各式各样不堪入目的照片,随便一张放到黑网上拍卖都能拍出不斐的价钱。
手插在口袋里的御江澜随手撕了张离自己最近的细细端详。
那是张半身照。
照片里的沈清泽明明泪流满面,却对着镜头露出了痴迷的笑容。他的手就像面对相机时,摆出姿势般地半举在脸的两侧,只不过他没有比出剪刀手,而是握着几乎怼到脸颊的两根阴茎,似是在替他们打手枪。
他白皙的身躯则布满了吻痕,以及砚红的鞭痕,乳头上戴着的银环被一根链子牵起,再连接到项圈前端的锁扣上。
一双麦色的手从正面紧紧掐住了沈清泽纤细的腰枝,即便照片只呈现出这麽一幅画面,也不难想像,那个男人在镜头外是如何卖力地肏着沈清泽。
随行的小黄在看见後便当机立断地挡在门口,让工人先在外头忙其他活,而後关上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而小张则一脸‘我他妈造了啥孽为什麽我一个直男得看这些’的表情。
“拍得还挺好的。”御江澜淡然地说,顺手将照片扔到地上,“不过这些垃圾,还是全清了呗。”
接着他打开柜
', ' ')('子,看见排列整齐的一排影集,全都按照标题顺序摆放,侧封的上头是标题,下头则是拍摄日期。光看标题,就算不打开来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麽玩意儿。
就像他以前见过的,沈清泽被一群男人轮奸的视频。只不过放在这里的是时间更长,玩法也更齐全的。从第一部到最近的一集,时间跨度将近四年。
後来他无聊的时候有去黑网扒过那几个给他戴绿帽的傻逼的身分背景,得知他们几个在床事上折磨人的手段都还挺狠的,在沈清泽之前还有另一个大明星被他们相中,也是设局下药轮奸拍照录像一条龙。
那男明星被他们调教几个月後就彻底崩溃,事业也因此无法持续,甚至是在气势如虹的时候毫无预警地宣布退圈,在他们的私有别墅全心全意地当着一条母狗,无时无刻都在朝着主人发骚发情,摇着屁股求男人用鸡巴干他。
只不过他们玩了没多久就腻了,於是把那可怜的男明星贱卖到了酒店去当婊子,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然而沈清泽却硬生生扛了四年,没有任何一丝崩溃的倾向。他离开沈清泽的那一年暂且按下不表。御江澜沉思着,就算以前失忆的他再怎麽傻白甜,跟沈清泽同居了那麽久──其中甚至有三年沈清泽都在不断被那群傻逼凌虐调教──但是铭刻於骨子里的本能不会随着记忆消失而不见,他并不迟钝,沈清泽如果发生了变化,他多少也会察觉到什麽不对劲。
毕竟性侵这种事情,比起身体,心理受到的创伤会更严重。现在仔细想想,江澜之所以没发现这起事情,不仅是因为沈清泽没有表现出丝毫异状,甚至连他的行为举止都不曾有所改变。
彷佛无事发生。
历经了四年的摧残,却依然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
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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