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去卫生间冲了冷水澡,用指甲拼命掐自己的掌心,好不容易从发情的失态中解脱了出来。可一出卫生间,空气中浓烈的alpha信息素就像一只饱含色欲的手,瞬间又撩得他面红耳赤、口吐热浪。
这样的alpha……在床上一定很猛吧?要是能当一晚他的床伴,被他压着插到高潮,该有多爽啊。
小雀儿咬着指尖,心痒难耐。
但郑飞鸾没扭头看他,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窗边,默不作声地望着江面,唯一的动作就是轻轻吐出了一口烟。
小雀儿不甘心,翘首以盼等在玄关,见郑飞鸾果真没有留他的意思,只好抱憾离开了。
夜空幽蓝,辽远的江水映着一轮圆镜般的月亮,离满月只差了一弧,就像刚才的快感,也始终离巅峰差了一步。
不,差了太多太多。
郑飞鸾今晚之所以来“鸟笼”,是因为离开诊所前江祁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上一次接受omega的信息素安抚是什么时候?”
那时郑飞鸾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和omega上床了。
他照样晨勃,硬度与尺寸都与从前无差,或许正是因为生理上太正常了,别处的异常才一直被掩盖在底下:他的欲望变得极淡,淡到近乎消失。过去的一年里他参加了形形色色的社交场合,遇见了许多优秀的omega,却没有产生过一次想贴近的冲动。
就像是……丧失了alpha天生的捕猎本能。
江祁友善地建议他找几个omega陪床。说到底,天然信息素才是最优质的安抚剂,要是遇上了合缘的,在身边养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以。
所以他才来了这里。
但是,当小雀儿伏在他胯间示好的时候,郑飞鸾察觉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他对omega的气息不再敏感了。
理智上,他知道小雀儿就是自己偏爱的那类omega:漂亮,机灵,懂得识人眼色,眉宇间藏着一股独特的风情,伺候人的时候也够直率,所以短短几秒钟,他就硬了。
只是后来,他就像一壶永远温热却永远烧不开的水,不论时间多长,始终离沸腾差了关键的一线。他渴望那种能攥住心脏的、令人窒息激颤的舒悦,小雀儿给他的却是一杯兑水的酒,太薄,太寡淡,喝空杯底也醉不了。
他想打电话问江祁,拇指缓慢地在屏幕上一个一个按数字,按到拨号键时,他眸色一暗,搁下了手机。
没什么好问的,无非就是阈值那一套:和100%契合度的omega做过了,敏感阈值提高,再去和80%契合度的omega做,当然满足不了。
江祁会说的话,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是,这些道理太简单了,他懂。他不懂的是,把那个庸碌的、怯懦的、受一点惊吓就哆哆嗦嗦白了嘴唇的omega扒光衣服丢到他面前,就凭那具瘦薄无趣的身体,他当真硬得起来吗?
也许那个品位独特的寻偶人格能,但他不能。
“鸟笼”那么大,乖巧的燕雀那么多,一只一只试过来,他总有机会找到契合的那一只。
当晚,郑飞鸾没有回市中心的公寓,而是睡在了会所里。
后半夜游轮归港,霓虹熄灭,喧闹的渊江等来了黎明前短暂的宁静。落地窗就开在那儿,起风时,窗帘便一高一低错落地飞扬起来。月光是亮透的乳白色,流淌过丝质被褥,色调冰凉而洁净。
浮云明明暗暗,露台一点夜灯如瘦烛。
睡意朦胧间,床尾忽地往下一沉。郑飞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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