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停下脚步,声音比自己以为的更加低微:“那晚点我再联系你。”
迟夏没有回答,甚至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在说些什么。
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快一点逃离这个地方就好。
低着头,脚步匆忙地上了保姆车。
前座的司机眼尖地看见她的模样,先是愣了下,随即又笑道:“拍的哭戏吧。”
迟夏跟这司机不熟悉,当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匆匆地点点头。
保姆车停的地方偏僻,窗外早已经看不见人群,更看不见被人群包围着的那两个人。
但是刚刚的那一幕却不断在她的眼前浮现着。
这么多天没看见陆渊,迟夏还以为自己至少已经不会被他影响的这么深。
可是她却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竟然是这种景象。
别的种种或许她都可以催眠自己忘记,但是只有陆渊和陆轻奚之间的感情,她催眠了自己十年,却始终都没能成功。
但是放不下又能怎样呢。
老天安排她今天亲眼看见那个画面,应该就是想要逼着她认清现实。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实在没必要再抱着从前迟迟不肯松手。
没有善终的爱情终究会长出一根根尖利的刺,谁舍不得,就会把谁扎得鲜血淋漓。
她,早应该放手。
好容易脱离了众人的包围,陆渊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到迟夏解释清楚。
现在的他甚至已经无暇细想自己是以什么立场跟迟夏解释这些。
只是,刚刚赶回酒店走出电梯,陆渊就看见在电梯外站着的岑亚琛。
而岑亚琛显然也正在等他,对于他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
陆渊的脚步慢下来,最后在岑亚琛的面前停住,却没有说话。
岑亚琛嘲讽地弯了弯嘴角,终于开口:“怎么?刚抱完别的女人,就急着来跟她解释事实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心思被他一语道破,陆渊多少有些狼狈,只能恨恨地瞪他一眼:“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岑亚琛冷笑一声:“谁说不关我的事,我爱她,凡是能影响她心情的事情,都跟我有关。”
陆渊的拳头不受控制地紧紧握起来。
除了跟迟夏之间的问题,他心底最忌惮的,就是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