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太多,沈舟乖乖上了吉普车。
王定离松了口气,仰头灌了几大口水:“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
车速终于降了下来,沈舟那双漆黑的眼珠子望向窗外,喃喃:“说你听安排。”
“那我安排你先过来了吗?”
男人揉揉鼻尖。
王定离把假发扯下来扇风,透亮的脑门在辐射强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吉普车翻了几个山头,直到迎面的风不再那么干燥,终于停了下来。
山北为阴,山南为阳。
年轻人停下车,恭谨地帮王老开门:“王导您小心。”
到了?
沈舟牵着老萨下来,穿着短袖的他站在穿两件的人面前,显得格外颀长清爽。
浑浊的水上停着一只羊皮筏子,而年轻人将王定离的行李拖下后,站在上边的艄公小心翼翼地接过放上头。
沈舟惊讶:“坐船?”
河对面就是那座山,远远看去,黄土坡中有道山坳,山坳里边长满了绿得发灰的马尾松和杉木。
一阵风起,吹得树林婆娑有声,树尖交错中露出一截黄沙地。
“好了,东西都搬进去了?”
“都搬了王导。”年轻人做事很利落,等两人都下了车,到后备箱把王导的行李箱也扛了出来:“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做。”
沈舟狐疑:“这是要做什么?”
王定离神秘一笑:“走吧。”
老船工撑起长竹竿,一声带着戏腔的“起”后,浑浊的水拍打上皮筏的周围。老萨好奇地站在边缘拿鼻尖嗅水花儿,一个大的水流冲来,皮筏摇晃,吓得它连滚带爬地躲沈舟怀里。
躲了觉得不安心,鼻头一拱埋进他的胳膊下。
差不多划了10分钟,船缓缓到了山的那头。年轻人帮着把心里头拖下,沈舟看了眼停在水边的皮筏,牵着老萨有些犹豫。
“走吧。”
原始的树林中终于听得见鸟叫,南下的候鸟曾经飞过这片树林,留下不少夹着灰白粪便的鸟毛。
进去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沈舟走着走着,眼眸有些发愣。
他停了下来。
“怎么?”
男人顿了下:“这是哪?”
“骡儿沟。”王定离走了几步,见沈舟的反应有些蹊跷,顺口问他:“你来过?”
沈舟迟疑了下,摇头。
一阵风起,透着寒意。老萨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半步,站在原地焦躁地刨爪子:“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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