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澜动了动,忽然很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沈舟那一眼带着明显的失落,她甚至能看见他纤长睫毛上的雨珠,每一滴都折射着大写的沮丧。
“喂。”
她转身拿起两把伞,声音发翁:“我跟你一起。”
许微澜先去保安室里找监控看。
可因为丢老萨的地方正巧是事发地,监控下全部都是人,密密麻麻,压根看不见它的影子。她不死心地在上百个屏幕中逐一寻找,沈舟忽然指着右上方:“你看。”
许微澜看过去。
屏幕中,一只浅金色的成年金毛叼着篮子从路口走过。它周围没有别人,也没有别的狗,只身叼着篮子闷头跑。时间是11点23分18秒,许微澜看了好几遍,最后才意识到这条路是通往小区外的。
“麻烦了,”才起的希望瞬间变成绝望:“跑出这个小区,我该怎么找?”
以前溜它从很少往外走,也不知道她出去后知不知道回家的路。
给这边的保安说了句,如果在监控发现老萨的影子或者它已经在家门口就立刻给她打电话。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只金毛,浅金色毛发的品种,个头很大,脖子上戴着咖啡色的银色铭牌?”
路过的人都不住摆手。
许微澜一开始还抱着期望,可问的人越多越发失望。她抬高伞望向楼顶,沈舟蹲在正在另一侧高楼上张望。隔了会她在花园中等到了他,男人在她希冀的眼神下顿了顿,摇头。
许微澜抿了下嘴角,抱着胳膊慢慢蹲在地上,心底止不住的难受。雨伞歪倒在身侧,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微卷的头发被雨水淋得紧贴颊边,她咬着大拇指,眼里红透。
沈舟默默站在边上,把伞挪到她头顶,自己淋在外面。他看了会蹲下.身子,手指穿过微湿的发丝:“我再去找,你……别难过。”
许微澜没有说话,最后发泄似的抬手捶他胸口:“都怪你,都怪你!”
沈舟没有动,眉心皱起,却是自责的内疚。
她忽然捂着脸,隔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想陪它终老的。”
狗狗一生也就10几年,对于人而言,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过客。可对于它们,主人却是唯一的存在。
沈舟偏着头,最后慢慢按着她的脑后,把人带进怀里一下又一下笨拙地安抚。
“不哭。”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低低呢喃,伴随着手收紧,把她也抱得很紧:“不哭。”
这会还不是哭的时候,许微澜抹了把脸,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起来:“走,继续。”
干净利落,刚才的脆弱仿佛只是一场错觉。沈舟跟着走,却在许微澜没注意的时候按着自己的肩膀。
在刚才,他那里感觉到她的呼吸。
两人沿着老萨走过的路边走边问,见一家店门大开,沈舟凑过去:“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只金毛——”
“金色的那种?”
许微澜和他对视一眼,顿时喜不自胜:“是是是!”
没等他说完,收银台前的几个小姑娘都争先恐后:“看见了!很温顺很大的一只!”
“自己叼着篮子进来,里面还放着几块钱呢。”
“然后自己叼了1跟火腿肠,把篮子顶过来还让我们自己拿钱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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