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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姐!为什么是他演斐琳啊?”林春玉抓着何真真的胳膊在旁边哀嚎。
陈粟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仰着下巴尖,嘲讽道:“小玉玉,叫爸爸。”
“叫你妈!”林春玉看陈粟贱贱的表情,恨的牙根直痒痒。
“唉,好孩子~”陈粟故意拖长着调子应声道。
林春玉这才想到剧本里他确实得管陈粟叫妈,气地雪白的脸颊染上桃粉,他狠狠瞪了陈粟一眼,转头又去向何真真撒娇,“真真姐,陈粟那人怎么可能演好你辛苦雕琢的剧本,他不毁了蔷薇印才怪呢,你别让他演好不好。”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弓张,何真真这才知晓他和陈粟之间竟然还有段恩怨过往,面对林春玉的撒娇,她笑眯眯地拍掉林春玉的手,“春玉,可是人已经都定好了,人员名单和剧目我都报上去了。”
“姐!你忍心看你亲爱的弟弟被陈粟这个大傻逼摧残吗!”林春玉惨叫一声,身子像软骨头一样抱住何真真的腰,“你不知道陈粟这人有多坏,多恶劣,他和斐琳哪里相像了?一定非他不可吗?要是他演我就不演,你换男主吧!”
“我给你脸了?还威胁上我了?给我起来。”何真真笑意收了回去,脸色骤变。
林春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敢偷偷瞅何真真。
“上次数学就考68。”
“上上次逃课去酒吧。”
“借我的钱玩赛车到现在还没还。”
“还有”
林春玉小声打断道,“真真姐,你别说了”
“不演我就告诉小姑父,随便一条都够你喝一壶酒。”何真真面色淡淡道。
丢人的事被说出来,还是在陈粟面前,林青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平时眼睛长到天上的人此时却乖的像只小绵羊,陈粟不得不感叹姐弟间天然的血脉威压。
“行了,走去会议厅对剧本,一堆人等着呢。”何真真下最后通牒,林春玉不情不愿的哦了声,还不忘转头哀怨地横了一眼陈粟。
他顶着一头金灿灿卷毛委屈巴巴的样子,给陈粟看乐了。
很快就到了圣诞节那天,校园内教室里都张灯结彩,营造欢乐的节日氛围,为此校方还在校园中心搬运了一棵三四米高的圣诞树做装饰,树上漂亮的灯链和炫目的灯光层层缠绕,是校园里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超大阶梯演出厅内,宾客满堂,第一二排坐着校领导和特邀家长,陈丽云一如既往的忙碌,她的位子空缺在场下。
超长红丝绒幕布的尾端堆叠在一起,灯光不停变幻,强烈的光使受光的红布越发亮的刺眼,鲜红一片,大片阴影蔓延至裙面,陈粟站在幕布后等待进场,叠放在腰前的手心一直出冷汗。
场下的掌声响起,主持人们双双进场,马上就轮到他们剧组上场了。
洪亮清晰的漂亮话传入大脑中,女声柔和男声低沉,明亮的舞台刺的陈粟有些出神,怔怔地看着台上两位主持人的侧脸。
“加油!陈粟,别怕。”一旁的何真真唤回他的思绪,朝他鼓励地笑了笑。
穿着王子装的林春玉用手正了正脖子上的克拉巴特领结,不自然道:“有什么好怕的,本少爷就不怕,陈粟,你真垃圾。”
他抿了抿嘴,“失误了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些天陈粟和这小子没少拌嘴,他和以前相比嘴上功夫倒是被陈粟训练的长进不少。
陈粟白了他一眼,懒的理他。
林春玉站在陈粟后面,没看见陈粟的白眼,以为不理他是因为陈粟太紧张了,他扯了扯陈粟的裙摆,道:“别担心了,其实你男扮女装还有几分姿色,他们会喜欢的。”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陈粟感觉耳边呆了只小麻雀,叫个不停,脑子里正在一遍遍梳理的流程和台词全被打乱了,他不耐烦地嗯了声,“我知道了,你快别说话了。”
身后的人虽然不满意地哼了声,但是没有再说话了。
四周灯光降暗,聚光灯齐聚打到舞台中央,悠扬的音乐响起,陈粟一行人在温柔的旁白声中出场。
王后斐琳一身华服,层层叠叠的宽大裙摆显得腰肢更为纤细,细长的脖子上佩戴与裙子同色系的鸽血红宝石choker,橙红色波浪卷发长直腰间,抬眼间顾盼生辉,漂亮的脸蛋一出场就抓住所有人的视线,后排昏昏欲睡的观众眼前一亮,无一不伸长脖子去看。
但剧情中王后的病逝让她很快下场,如昙花一现般让人恋恋不忘,直叹可惜,仿佛真的在痛惜王后的逝去。
剧情很快到达高潮,王子莫桑心灰意冷意欲海边寻死。
王后斐琳再次登场,场下似乎还有观众发出惊呼。
“跪下!”斐琳看着眼前意志消沉的儿子,无比痛惜。
象征贵族身份的服饰已经褪去,曾经胸前精致的三角领结也消失不见,穿着破破烂烂白衬衫的莫桑情不自禁地跪下,不可思议地喃喃
', ' ')('道:“母亲”
“你的子民供养你长大,你却弃他们而去,没有承担一点储君的责任,你太让我失望了。”
斐琳低头哀伤地看向他。
金灿灿的发色仿佛因为母亲的训斥而变得暗淡,莫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莫桑,振作起来,夺回你的国家!”斐琳抬手捻去眼中的泪,暗红的衣袖隐隐约约闪出绸缎的光泽,愈发衬得她肤白似雪,漂亮的像橱窗里的洋娃娃,她眼中的悲伤让人忍不住生出爱怜之心。
斐琳弯腰摸了摸莫桑的脸颊,随即立刻落下一个吻,一吻完毕,他脸颊上逐渐浮现出蔷薇花状的暗纹,红色的烙印。
“它会替我提醒你被灭国的痛苦。”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美丽纤细的身影化作蓝色萤火碎片消散在一望无际的深海中。
莫桑捂面痛哭,顿然醒悟。
“我靠终于演完了。”陈粟一回到幕布后,刚刚优雅的形象全部崩塌,他连忙向何真真求证,“怎么样?怎么样?”
何真真笑道,“效果非常好,等会先别走,请你吃饭啊。”
“没出丑就行。”陈粟站在原地,随手拿了剧本作扇子扇风,因为一会结束还要出去谢幕,他懒得拖着重重地裙子到处走。
没多久就到了谢幕的时候,他跟随大部队鞠完躬后,台上一些演员的朋友都热心的送上花束,陈粟也有份。
庄青捧着一大捧玫瑰花走到陈粟面前。
“演出很精彩。”他笑着将花束托举过来,血红的玫瑰花瓣随着动作摇曳,“女装也很漂亮。”
“谢谢小青。”陈粟弯腰去接,橙红色波浪卷发从肩头滑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花更漂亮。”
自从小青知道他参加了这个剧目,每次排练都会陪着他一起,还说要做他最忠实的粉丝。
圣诞晚会除了录像留存以外,还会开实时直播,以供不方便来的校友观看。
剧目蔷薇印斐琳出场时,满屏都是赞美她的弹幕。
“卧槽,这美女谁?”
“我的秘书呢!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美,好好看啊啊啊啊!”
“小姐姐,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呀?”
“这是我们学校的???我小百通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一天。”
陈粟的剧照在校园论坛上疯传,转学生的身份一下就被扒出来。
甜甜狗:美女是男的?楼主这消息保证吗?
不做at:如果他追我的话嘿嘿
深情对抗路:来人啊,谁尿黄滋醒二楼!
小圆我的老婆:一楼不用怀疑,我知道楼主是校学生会的哦,不会出错哒,嘤嘤嘤粟粟老婆好漂酿qaq
黑丝配白袜:不行我已经爱上了,男老婆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cp不可能be:嘿嘿兄弟你好软好香啊流口水
此时的陈粟什么也不知道,正在化妆间让工作人员帮忙卸妆,化妆间人很多,庄青在外面等他。
“陈粟,你火了。”何真真将校论坛上帖子拿给陈粟看,“有好多人要我要你联系方式呢。”
看到满屏的老婆,陈粟震惊之余还有种轻微的不适感,“这群人不知道我是男的吗?”
热度应该很快就会降下来,他也没太在意。
“有美女找你要没?男的不加,只加美女。”
他将手机还给何真真,闭上眼睛乖顺的让化妆师用卸妆巾擦拭。
“有呢,给你推几个,对了,你弄好了就直接来轩诗大酒店,位置我发你手机上了,我先走了啊。”
“好的,一会见。”
台子上的手机振了好几下,陈粟等化妆师给他卸完妆后才打开手机。
除了何真真给他发的信息外,还有一个陌生人发了好几条短信。
“苏苏,站在舞台上的你,今天好漂亮。”
“一想到那么多人都会喜欢你,我真的好难过,感觉自己的宝藏被发现了一样。”
“苏苏,你漂亮的唇形好适合接吻,我亲你的时候,软软的舌头被我用力缠绕吸允,你会被我亲的喘不过气,瞳孔涣散,换气的时候只能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直吐气,唔好可爱好喜欢。”
“光是想想我就硬了,你喜欢穿裙子我就买好多漂亮的裙子给你穿好不好?苏苏,红色好衬你,宽大红色丝带一圈一圈缠绕着你雪白的身体,手指轻轻一碰就会吓到颤抖呢,解开后背系着的蝴蝶结,丝带从你的肌肤上滑落,漂亮的蝴蝶骨因为害怕而颤栗,肥圆的屁股对着我摇晃,轻轻一捏都会留下红痕。”
“贱人,我的鸡巴涨的发疼,你淫荡的表情真欠操,是你勾引我的不是吗?苏苏,好想操你后面粉嫩的肉穴。”
陈粟眉头都扭成疙瘩了,这什么逼玩意,这傻逼性骚扰发错人了吧。
“?”
“我特么不是苏苏,
', ' ')('你特么认错人了吧,傻逼,再发老子骂死你。”
对面看到了他的信息几乎是秒回。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苏苏,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粟粟,苏苏是我对你的爱称,你回我了我好开心。”
一阵恶寒从尾椎骨一路蹿升,给陈粟恶心坏了。
“哪来的变态,我特么是男的!”
陈粟气地想打电话骂人。
“苏苏,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生,我也是男生,喜欢你,呜呜呜好喜欢你骂我”
我擦,这尼玛还是个抖,陈粟鸡皮疙瘩都起来,化妆间人太多,他拿起手机,气冲冲朝门走去,打算出门打电话骂这个死变态。
“哥哥,你卸完妆啦?”庄青正在门口,“真真姐催我们了,我还准备进去看看呢。”
庄青在,那也不好骂,陈粟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吃饭吧,不管那个神经病了。
“行,那咱们赶快去。”他边走边偷偷摸摸将那人拉黑。
妈的真是便宜这个煞笔了。
庄青疑惑地看了眼陈粟,“哥哥,你在干什么?”
“没啥没啥,你真真姐催我呢,走吧走吧。”陈粟摆摆手,加快了脚步。
陈粟这些日子烦不胜烦,无论他拉黑多少号码,那变态还是一直乐此不疲地发那些骚扰短信,他曾经见过这些数字开头的号码,玩外网游戏进行人机验证时会收到这些虚拟号码。
这些号码是查不出来的,ip来自国外的四面八方,就算报警也只能备案回去等消息,没办法查出是谁。
备案不仅要找家长,还要把那样下流的话给人留存取证。
陈粟丢不起这个脸,他没想过报警。
偏偏因为斐琳这个角色他身边多了许多暗中窥探的人,每次回头在人群中寻找那种阴暗潮湿,像蛇一样黏腻的目光,每次都无功而返。
陈粟断定就是因为这个角色而招惹上了变态,悔地肠子都青了。
他发短信骂,却丝毫没有击退变态的热情。
也打过电话骂。
变态一句话没说,任他问候全家。
可他骂着骂着却觉得不对劲,电话那头传来微微的喘息声,细听还有压抑的呻吟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知道变态在做什么的陈粟脸上染上羞愤的红,颤抖着手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妈的,忘了变态是抖,给那傻逼还骂爽了。
“苏苏,回我。”
陈粟趴在桌上看到这条信息刚想拉黑,那人又发一条。
“苏苏,不回我,我就去找你了。”
这种暗戳戳威胁的话,陈粟看了嘁笑一声。
“好啊,你来,爷爷等着你,谁不来谁孙子。”
陈粟发完后,那变态就没有再发消息了。
学校的安保系统很好,他只要一直呆在校园里,暴露在人群多的地方,他就不信躲在暗地里窥伺的臭老鼠敢出来找他。
话是这么说,陈粟还是怕这变态真来找他,不仅规规矩矩的呆在教室里,连上厕所都挑人多的时候去,下课爬在桌子上,细细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一上午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他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中午庄青说家里的阿姨做了好吃的便当,和陈粟一起约好去落英苑吃午饭。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们找了一片树下空旷的草地,周围的玉兰花树开的正艳,庄青甚至连野餐布都带上了,像是来春游的。
庄青拆着餐盒,突然站起来,“哥哥,我没拿餐具和饮料。”
“等一下,我去拿,马上回来。”他急匆匆地转身跑了,陈粟都来不及挽留。
看着庄青离去的背影,陈粟只好拿过三层餐盒,一点点将食物摆好在布上。
身后的草地好像有人踩动的声音,陈粟以为是庄青回来了,刚想转头,却被人掐着脖子摁到餐布上,眼前一黑,鼻间满是青草夹带着泥土的香气。
陈粟下意识惊呼,嘴巴却被宽大的手掌捂住,呼救声被掩埋。
他想挣扎开,身后的人却将他的两个手腕反擒住,下巴被手掌捏住动弹不得,他没办法抬头向后望。
湿润地呼吸打在耳侧,“苏苏,我来了。”
变态还轻笑了声,陈粟睁着眼发出闷闷的声音,整个身体都被人压住,挣扎地手腕磨红了也没用,反而还消耗了自己的大部分体力。
他发誓他没在生活中听过变态的声音,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听着年纪比他大。
耳垂被湿润的舌尖舔舐,滚烫的吮吻一直从耳后到白嫩地后颈,“苏苏,你好香啊。”
舌尖打着圈的吮吸,白皙的皮肤留下一连串的红痕,陈粟羞愤地整个人都在颤抖。
感受皮肤留下的黏腻的触感,恶心地陈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忽然拼了命的挣扎,嘴里咒骂的声音加大。
身后人的嘴唇离开后颈那一块被亲到熟红的肌肤,发出满足的叹息。
嘴上的手掌被拿
', ' ')('开,陈粟还来不及呼救,手掌盖住眼睛,身子被迫向后仰,眼前一黑嘴巴就被堵住。
滚烫的舌尖钻进陈粟的口腔,缠绕吸允他的舌尖,舔舐口腔里的每一处软肉,像陈粟是什么美食一般品尝,发出黏腻的口腔音。
酥麻的快感从尾椎骨一路攀升,陈粟被亲地大脑缺氧,胸腔不断起伏,乱动的双腿都渐渐停了下来。
“好甜。”身后的人像是吃不够似的,粗粝的舌尖舔着陈粟的上颚,发狠地吸允口腔里源源不断分泌的口水,像饥饿已久的鬣狗。
上颚的痒意让陈粟控制不住掐着自己掌心的软肉,窒息地快感让他全身的皮肤泛红。
一吻完毕,黏腻相缠的舌头分离,陈粟瘫在地上,剧烈地喘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那变态又倾身上前。
又舌吻了好几次,陈粟才学聪明了,他假意喘不上气,等变态放过他后,他突然大声呼救。
“救!”还没等他说出完整地救命二字,就被人压在身下捂住嘴巴。
陈粟气地不行,他扭动着头,趁变态挪手的时候,一口咬住他手掌的虎口处。
口腔里传来血腥味,他咬到牙酸也不松口。
变态毫无反应,任他咬。
被擒住的手腕松开,身下的裤子被人拉下,“还穿秋裤?好可爱。”
变态隔着内裤揉捏陈粟已经勃起的下体,陈粟连忙捂住下体。
穿秋裤怎么了?不穿秋裤不怕得老寒腿啊!陈粟睫毛颤动,流着泪越发使劲咬变态的手掌。
阴茎被狠狠揉搓,小逼从刚刚被亲吻就高潮了好几次,内裤湿漉漉的不能看。
“怎么这么多水啊苏苏,是吓尿了吗?”变态边说边准备扯陈粟的内裤。
陈粟心下一惊,怕被发现有个逼,连忙松开嘴,“不要!”
餐布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小青”。
变态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裤子一件件穿好,俯身又亲上陈粟的唇。
陈粟被亲到昏迷,隐隐约约中听道,“苏苏,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等到陈粟彻底清醒,变态早就无影无踪了,他颤抖着拿起手机,庄青给他发消息说小姨突然让他去公司,不能陪他一起吃饭了。
陈粟面色阴沉地起身,他打开摄像头看了眼自己,手机里的人被亲地两眼含泪,眼尾发红,嘴巴发肿,脖间的肌肤也染上紫红的吻痕。
他眼含恨意,将脚下的饭菜一脚踹翻,“操你妈,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那天下午发消息请假了,没有去上课,一直呆在宿舍里,洗了无数遍澡,牙齿都被刷出血,第二天早上印子没消,嘴巴还是有点肿,换了件高领衣服,戴了口罩才去上课。
一上午都神经兮兮地盯着每个路过的人的右手。
那个变态右手的虎口处有牙印,一晚上绝对好不了。
梁凤元果然又翘掉两节课,大课间才姗姗来迟。
陈粟不在意地瞟了他一眼,就一眼,他就挪不开视线。
梁凤元右手手掌缠绕着绷带。
花香,落英苑,绷带。
是梁凤元?
陈粟死死地盯着梁凤元,从他进门到落座。
梁凤元感受到陈粟的视线,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陈粟阴沉沉道,作势要去抓他的右手。
梁凤元挡住他,冷声道,“发什么神经?”
“哈。”陈粟笑了一声,情绪激动道:“是你吧,你在心虚什么?”
“死变态!恶心死了!”
眼看陈粟还要张牙舞爪地朝他这边扑过来,梁凤元眼底渐渐含冰,眉头紧皱,漂亮地脸蛋显出不耐,单手掐着陈粟的脖子抵到墙上,声音冰冷刺骨,“陈粟,找死是吧?”
“就是你!”陈粟掰着脖子上的手,咬牙切齿地喊,“操你妈的变态,没想到还敢在我旁边坐着”
脖子上的手掌收紧,陈粟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手指掰抠脖子上的手掌。
“啊!”刚进教室的何真真尖叫一声,急忙掠过周围看热闹的同学。
“松开,松开!梁同学,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谈!”
梁凤元烦躁地看了她一眼,将陈粟摔在地上。
椅子咣当一声,陈粟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口罩掉到一旁,何真真连忙蹲到陈粟身边,“陈粟,你怎么样啊?陈粟?”
陈粟咳红了双眼,喘息道,“给我看一眼,看一眼”
梁凤元看了眼陈粟红肿的嘴唇,冷淡地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左手。
陈粟那样子像被糟蹋狠了,实在可怜。
他一步步走到陈粟面前,眼神睥睨,黑曜石的耳钉泛着光,他举起右手,“想看?”
“想,想”陈粟害怕地连连点头,眼睛紧盯着他右手的虎口处。
梁凤元蹲下,将右手放到陈粟面前,嫣红的唇开开合合,“拆吧。”
陈粟连忙
', ' ')('坐直了身子,刚把手放到他手腕上,又听见他道,“陈粟,你知道惹我的后果吗?”
陈粟越发怀疑他是变态,不然看个手而已,为什么一定要推三阻四,还威胁他?
如果不是大不了就转班转校,如果是
他急忙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拆开绷带。
层层缠绕的绑带从修长的手指上滑落,与掌骨连接的指关节处血肉糜烂,,但虎口处的皮肤光洁无瑕。
一看就是单方面殴打人而造成的伤。
陈粟不死心地摸来摸去,反复看了好几遍,梁凤元站起来将手抽走,将散落的绑带重新缠绕。
“今天晚上六点,学校门口,别想着跑。”
留下这句话后,他就走了。
陈粟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回神。
何真真问道,“陈粟你没事吧?”
他失神地站起来,“帮我和老师请个假,我想回宿舍。”
傍晚,天际红霞片片,橙红的光辉渐渐变暗,陈粟蹲坐在校门口的马路边,他低着头看着球鞋已经脏了的鞋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很久了,陈粟等了很长时间,但梁凤元迟迟没有现身。
他从刚开始的害怕无措到现在的破罐子破摔。
那梁凤元还能杀了自己不成?横竖不过被打一顿,他皮糙肉厚的好得快,怕那个bkg做什么。
但他还是没敢离开。
唉,再等等吧,他长叹一口气,肩膀升起又耷拉下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轰鸣的排气声从远方传来,陈粟侧过头去看,一辆银黑拼接机车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驰骋而来,破空声就响彻耳边,车身一个漂亮的甩头停在陈粟面前。
他连忙起身。
流畅的机身线条彰显它不菲的价格,应该是哈雷,但不知道是哪个系列,陈粟对车不是很感兴趣,但出名的几个车标还是认得几个。
“还算听话。”带着皮手套的手轻轻在头盔侧旋了下,黑色的头盔噌一下打开,一张俊美无殇的脸露出,眼窝深邃,抬眼望过来,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直直印到人心底。
“梁哥。”陈粟怯怯地喊了声。
梁凤元没有下车,黑色的机车服显得他整个人身材比例极为优越,脚踩马丁靴,“盘龙山fgy俱乐部等你。”
他上下扫了一眼陈粟又转头望向前方,眼里没有戏谑,像提建议般淡淡道,“换身衣服再来吧。”
随后便按下头盔,俯下身子,车身像猎豹一样闪出,只留下银色的残影。
陈粟皱着眉呼吸,鼻间都是残余尾气的味道,他扯了扯身上的校服,心里嘀咕,妈的死逼王,校服怎么了?还要老子穿礼服去见你不成?
他翻了个白眼,边掏出手机查fgy俱乐部是什么,边朝宿舍方向走去。
fgy俱乐部是西郊附近的一家赛车俱乐部,陈粟加价才有司机接单,拿着正在播报导航的手机下了车,他关门抬头望去,很难想象深山老林里有这样一片极具现代风的华美建筑。
巨大的半球体玻璃建筑散发着辉光,像夜空上方的皎月下落,照亮山林,宛如白昼。
自动感应门打开,蓝色灯带亮起,陈粟刚进入大厅就有穿着得体的礼仪小姐迎了上来,她面带微笑,“您好,欢迎光临fgy俱乐部,请问有预约吗?”
“呃我叫陈粟,是梁凤元让我来的。”
她好像感受到陈粟的窘迫,领着陈粟去休息区,“没关系,您先在这边休息一下。”
礼仪小姐去了前台沟通完以后又回来弯腰询问他,“您有梁先生的电话或其他联系方式吗?这边没有查到您的入会信息呢。”
他有个鸡毛啊。
陈粟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局促道,“没有”
每次来高档一点的场所,陈粟都不自觉尴尬,整个人都不自在。
礼仪小姐的笑容好像减淡了一些,陈粟怕她以为自己是骗子,连忙道:“真的是他让我来的,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开的哈雷银黑拼接摩托?麻烦你去问一下他,要是他改主意让我走,我马上走。”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去核实一下。”
过了片刻,换了另外的女接待来见他,衣服布料更少,脸蛋更精致,“陈先生,请跟我这边走,梁先生在等您。”
陈粟站起来,不自觉的多瞟了几眼。
他以为就在建筑内部呢,没想到还要去往户外乘车,经过一段去往山顶的山路才到。
山顶平地上的设施依旧奢靡,他踏进最大的半包围状建筑,三面全包玻璃墙,整个建筑只有一层,五、六米的高的吊顶,超长的吊灯悬挂,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簇拥里的梁凤元,他换下机车服,穿着休闲服,拿着玻璃酒杯正在和朋友闲聊些什么,平时冷淡眉眼染上一抹清浅的笑意。
他好像察觉到陈粟的视线,转头看过来,茶色的瞳孔带着淡淡地侵略性的视线
', ' ')(',见是陈粟,眼神又变的漫不经心,他招了招手,像唤小狗那样。
“陈粟!你怎么来了?”还没等陈粟走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顶着金色卷毛头的林春玉一脸惊喜,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走来。
“你也玩赛车吗?”林春玉揽着他的肩落座,“你早说啊,早说我们一起来了,现在都玩一轮了。”
“不是”
“来来来,我们拍张照。”还不等陈粟解释,他就被迫对着相机比了个耶。
陈粟打断他,“是梁哥让我来的。”
“梁哥。”他喊了声,坐的位置离梁凤元还挺远的。
梁凤元的眼神从多屏显示器上挪开,将酒杯里还剩几口的酒喝尽,“没想到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他隔空轻轻指了指离陈粟最近的骰盅,“摇吧,正好他们这轮快结束了。”
陈粟也看到了眼前的巨大的多屏显示器,不同角度的赛车直播。
虽然不知道梁凤元什么意思,陈粟还是照做,这是他的生存法则,不多问不多做不忤逆。
他正准备拿起,手却被林春玉摁住,他紧张地小声问,“陈粟,你得罪他了?”
“很不明显吗?”陈粟反问道,眼神已经有些淡淡的疲惫,他只想快点结束。
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让他又累又烦躁。
他扒开林春玉的手,开始摇,盅里有两颗骰子。
“摇到几就跟车转个几回合,这是梁凤元折磨人的新法子,一般人两到三回就晕了。”
“这是山路赛车啊,不是平地兜风,晕了的人每次醒来还是在车上,然后再昏过去”
还没等他说完摇盅声就停了,开盖——四点和一点。
“挺折磨人的就是。”林春雨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话。
“运气还不错,等会晕了你记得给我带回去。”陈粟送了口气,眉眼带笑,他真怕他这狗屎运气摇个十二点出来。
“哦。”林春玉也松了口气,他也不敢去惹梁凤元,他们两个家世差太多了。
等到这一轮快结束,庄青发来消息,“哥,你在宿舍吗?”
陈粟不想让他担心,回了在,还不忘嘱咐他早点休息。
赛车手都回来了,窗外按序停了一排赛车,梁凤元定了他坐一号的车。
“陈粟”林春玉眼泪汪汪拉着陈粟,1号赛车手是斯拉夫人,开车的风格也像他们国家一样,热烈,刺激,追求速度。
“走了,记得带我回去。”陈粟将手机交给他,还特地嘱咐,“对了,别告诉庄青。”
“啊”林春玉看着陈粟离去的背影,心虚地将刚刚发的朋友圈删掉。
陈粟跟着他们出去了,山顶风大,吹的外面排排旗帜不停抖动,他的西装下摆也不停翻转。
他在宿舍找了半天,找出还算正式的白衬衫和西装外套,不厚,在一月的沪市这样的穿着挺冷的。
1号身材高大,一米九几,戴着头盔,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只能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和优越的眉骨,他拿了一个头盔扣在陈粟头上,低头帮忙陈粟戴好。
“thankyou”他都不敢细看1号的眼睛,这眼睛太美了,看狗都深情,温柔的要腻死人。
1号拍了拍他的肩,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室内的梁凤元隔着玻璃墙看清楚了他们之间一举一动,心头没理由的烦躁。
他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橙黄透明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出来,洒在桌面上。
第一圈,车像箭在弦上一样发射出去,强烈的推背感让陈粟不禁抓紧真皮座椅,心慌地坐完一圈,连续不停的弯道让他控制不住心悸,下车的时候后面全部被冷汗汗湿,腿都打摆,还是1号给他扶下来的。
第二圈,赛车手换了个人,1号一脸担忧地将他交给别人,即使知道等会会经历什么,陈粟在途中还是头皮发麻,心脏乱颤。
第三圈,他中途昏了好几次,每次心脏刺痛的反复惊醒,刚下车就吐了。
第四圈,他几乎是没意识的跑完了全程,脸白的像一张纸。
第五圈,高强度的跑圈让他彻底昏死。
推开车门前他短暂的清醒了一瞬,山顶的大灯照亮整个地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逆着光朝他一步步走近,身后的衣摆翻动发出声响,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就彻底昏死过去。
庄青在陈粟掉出车门的前一秒接住了他,他复杂地看着面前虚弱的陈粟,黑发汗湿黏在脸色,脸色苍白,皙白的肌肤在直射灯的光下显得透明,整个人软软的躺在他怀里。
明明不应该可怜他的,只是这样一点惩罚而已,真正的报复还没有开始。
但,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心痛陈粟这样满口谎言的骗子。
黑色的发丝被风吹乱,发丝边缘透出盈盈的光,他低头用脸贴了贴陈粟柔软的脸蛋,汗湿的脸蛋被冷风一吹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还有一丝黏腻。
', ' ')('梁凤元从房子里出来,加了件白色毛衣外套,他轻轻在庄青身后站定,灯光照亮他疏离的眉眼,轻笑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心软了。”
后一句话带着笃定。
“没有。”庄青快速地反驳,他不自觉收紧臂弯,又斩钉截铁道,“我没有。”
他将陈粟横抱起,转头和梁凤元对视,飞舞的发丝下是一双如水般清润的眼眸,“我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梁凤元摸出根烟点燃,猩红的烟头明明暗暗,口中吐出的烟雾顺着脸颊腾升,神情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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