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祝兰台才有空闲想,为什么没见到自己的母亲刘氏,还有那对跟财宝比跟亲爹娘还亲的无良兄嫂。
“哟,兰妞你们回来啦!”祝文怡一眼看见刚过连接前院和后援的月洞门的凤崇和祝兰台两人,亲切地招手打招呼。
不过几步路的样子,祝兰台就推着凤崇到了前厅,暗自感叹,凤家果然是凤家,洛阳首富的名号果然不是吹嘘来的,一进院子足足有常家的两层院子大!
“姑妈!”祝兰台将凤崇的停稳之后,亲亲热热地上前奔进祝文怡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在凤家的这三天,祝兰台过得很安静,甚至是孤寂,要不是靠默写佛经打发时间、平心静气,祝兰台只怕早就受不了思家之苦和孤单的侵蚀了。
祝文怡笑着将祝兰台拉开,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心疼地说:“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没有姑妈在一旁照应着,没有急得哭吧?”
见祝文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祝兰台小嘴一撅,故意抱怨道:“姑妈真的是!人家一回来就取笑人家,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看到底是谁先想谁!”
祝文怡呵呵一笑,将祝兰台拥在怀里亲切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难得见到祝兰台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凤崇不由地微笑,广袖里的拳头却慢慢握紧,他希望在这次对付凤海天的过程中,祝兰台不要受伤,希望坚持到最后胜利的时候,祝兰台依旧可以这样毫无伤害地微笑。
“姑妈,我怎么没看见娘,是不是身上又哪里不痛快了?”祝兰台四处张望了一阵,依旧没看见母亲刘氏,担忧地问。
祝文怡叹息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还不是武儿夫妇!他们见这次收受的聘礼多,姑苏桑园又愿意继续雇用你嫂子,怕夜长梦多,你这边前脚出嫁,他们那边就收拾好东西,强行带着嫂子回了长安。我本想劝阻,奈何武儿毕竟不是我的亲子,又说不得重话,只得任由他们去了。又想着怕你得知后伤心,就迟迟没有通知你,一直拖到今天。”
祝兰台眼圈一红,只觉得如晴天霹雳一般,自己竟然没来及再见母亲一面,就这样匆匆分别了!今后自己要在凤家好好地做好当家主母,只怕没有时间去长安探望母亲了……想到此,祝兰台忍不住又怨愤起祝良武和言氏来;又想到要不是自己没有能力养活母亲,也不至于落到如今母女被迫分别的境地,顿时觉得愧疚自责万分。
一时间,被各种情绪笼罩着,祝兰台愣愣地站在前厅中央,默然无语。
“别担心,等这段时间事情忙完,我就带你去长安探望岳母。”凤崇柔声安慰道。
明知道凤崇说这话不过是给祝文怡听的场面话,祝兰台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来,感激地看着凤崇,却发现凤崇正真心地微笑着,正如昨天傍晚夕阳里的那个温暖的凤崇一般,没有丝毫的疏离和作假。一时间,祝兰台迷惑了,面对这样真诚的凤崇,她不知道是凤崇太善于表演,还是自己看花了眼。
“兰妞,既然侄婿这样说了,你就别担心了。他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会食言的。”祝文怡担保道。
祝兰台很是奇怪,怎么听起来祝文怡似乎很早就认识凤崇一般,但是成亲的时候,没听祝文怡提起啊。
正在疑惑间,只见由门口匆匆奔进来一个藏青色的身影,一下子飞奔到凤崇面前,站立,仔细地端详着。来人不是常然还是哪个!祝兰台只觉得奇怪,一向重礼数的常然怎么这次竟然如此无礼地打量初次见面的客人。
“果真是你!”良久,常然喟叹。
“正是学生。”凤崇微笑着答道,冲常然甚为恭敬地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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