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当“京贵绸缎庄”的掌柜看到“凤氏绸缎庄”门户紧闭,里面隐隐地透出灯光和大人与小孩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时,他那颗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放心大胆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报复凤崇让他昨天白白地提心吊胆了那么久,“京贵绸缎庄”的掌柜准备了较之以前还要丰厚许多倍的大礼,故意等到日上三竿,街上人声渐渐地喧哗起来时,才亲自领着一大群的伙计带着礼物去“凤氏绸缎庄”,要当众给凤崇难堪。
然而,当“京贵绸缎庄”的一行人得意洋洋、一路喧闹地走到“凤氏”所在地时,就只看见门口几个忙碌的工人正在换下“凤氏绸缎庄”和“凤氏成衣店”的招牌,准备换上崭新的“良生药铺”的匾额的景象。
问清楚了情况,当得知凤崇早些天之前就悄悄地将店铺盘了出去,甚至还以减少百两银子为代价,让新任的店主人务必至要等到凤浪通知他们换招牌时再入住新店时,“京贵绸缎庄”的掌柜差不多都要气疯了!
那也就是说,凤崇一家昨儿个一大早就走了,而他昨晚上听见的交织着大人和小孩儿声音的欢声笑语,是凤浪故意安排来欺骗他的?!
怒气冲冲的“京贵绸缎庄”的掌柜,找到了浣花溪畔的凤浪的家,却被邻居告知,凤浪昨儿个晚上贿赂守城的卫兵半夜开了城门,带着妻儿连夜出城,此刻只怕已经出快要到川地边界了。
“京贵绸缎庄”的掌柜只觉得心底阵阵呕血,连凤浪在骗过他的查探之后才出发的现在都已经临近川地边界,那已经出逃了整个白天和黑夜的凤崇和祝兰台,此刻只怕早就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了吧。
怕一事无成被主上责罚,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京贵绸缎庄”的掌柜,一怒之下将同住在浣花溪畔的另外两户凤姓人家全部收押,并且飞鸽传书,请求主上发落凤崇和凤浪的“同党”。
接到信函的代宗李豫,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看来凤崇并不如他想象一般地好对付。略一思索,李豫回信一封,让衙门迅速地把收押的凤氏族人放了,他可不打算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时候跟曾经富可敌国的凤氏一族闹翻。
再说了,那两户凤姓人家的后代,在当地娶妻生子都已经好几年了,难免跟当地的土豪富绅都有些牵连,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带来更大的祸患。
接到李豫的命令之后,那“京贵绸缎庄”的掌柜虽然不甘,却也只得拿着李豫的亲笔书信到了衙门,放出了被收押的凤氏族人。
不管怎么说,自己办砸了主上交代的事,却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不是吗!“京贵绸缎庄”的掌柜这样劝慰了自己反复再三,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儿。
而此刻的凤崇和祝兰台一行人,并没有如敌人预料的一般,顺利地逃出川地,而是被困在在川地南面边缘的一个名为清风寨的贼窝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当凤崇和祝兰台一行人好不容易逃到了川地南界,眼见着就要安全的逃离“京贵绸缎庄”的魔爪了时,谁知道竟然碰上了清风寨众贼匪下山“打猎”,而陈大夫装着的那几大包的药材正好就被那些人盯上了,误以为是大包的金银珠宝。
凤崇虽然功夫俊,但是到底带的人多,难免会顾此失彼。那些盗贼也看出了凤崇的顾虑,专拣其他人下手。除了胡冰是个青壮力可以勉强抵挡山贼的进攻之外,剩下的陈大夫是个老人,祝兰台和来喜是体弱的妇人,凤新和胡富荣、胡富贵这对双胞胎又都是小孩子,哪里是那些彪悍的盗贼的对手。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被盗贼钳制,最后凤崇干脆放弃逃走,跟祝兰台他们一起被抓到了山寨里。反正只要他想逃,有的是机会。
众人被抓到山寨里之后,那一脸坑坑洼洼的疤痕的寨主秋冰成,一见陈大夫的那几个大包袱里装的全是药材,顿时火冒三丈,一声令下,就将凤崇一行人全部关锁在山寨的牢房里。
被关押之后,凤崇和祝兰台等人就全依赖着秋冰成“好心”施舍的劣质白饭和几口清水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