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凤崇来了,祝兰台赶紧坐直身子,擦干眼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徒劳地粉饰太平。不管自己心底是怎么想的,至少祝兰台不愿意让凤崇看见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凤崇推开门,就看见祝兰台端坐在梳妆台前,正如往常一样地卸妆。看似毫无异常,但是祝兰台那略微颤抖的双手,和直到有些僵硬的身体,泄露了她的腔作镇定。
凤崇叹息一声,看来这次他的麻烦大了。
“准备休息了吗?”凤崇柔声问,明显地看到祝兰台正在卸下耳环的动作一顿,停了半晌,才听祝兰台很是平静地答道:“是。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想要早点休息。你这会儿估计也累了吧,快点去休息一下。”
话说到这里,赶人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
凤崇是腿残而不是脑残,自然明白祝兰台话里的意思。
“休息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凤崇好脾气地微笑道,一双深潭似的眸子直接看进祝兰台的心里。
不满地蹙起眉头,祝兰台可想不起来,在睡觉之前她有什么要跟凤崇一起做的。
凤崇也不催促祝兰台,兀自推着轮椅进了屋子。转身关上门,凤崇这才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进祝兰台。
在祝兰台面前,凤崇从来不需要伪装什么。
看到凤崇眸子里的那股笑意,还有隐藏得很深的一些热切,祝兰台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凤崇到底打算干什么。
凤崇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些掩埋很久的记忆一下子复苏,祝兰台清楚地从凤崇那些满含笑意的眸子深底,看出了某种男性特有的欲望。
祝兰台心里一慌,双手一颤,拿在手里的梳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打算干什么?!”祝兰台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朝后仰去,有些结结巴巴地质问,但是那惊惶无措的语调听起来,反倒像是心慌意乱加意乱情迷,在这个时刻听起来,便有了一丝引诱的意味。
凤崇脚步蓦地一顿,倒不是他被祝兰台那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恐吓吓住,只是祝兰台的那种惊慌失措像极了春心萌动的女子的意乱情迷,意外地勾起了凤崇内心深处,蛰伏已久的欲望。
这欲望的火苗一旦点燃,便如同是在秋天的原野,一点火星落下,无边的大火便冲天蔓延起来。
喉结上下滑动一番,凤崇扶住一旁的水墨江南的屏风,下意识地吞吞口水,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渴望,极力想要平静下来。
不管心底对祝兰台有多么的渴望,凤崇还是希望先跟祝兰台解释清楚清舞和舜儿的事,免得祝兰台对他的误解越来越深。而且,凤崇也怕自己突如其来的欲望吓住祝兰台,所以只能极力隐忍。
“别怕,我……”凤崇见祝兰台几乎靠倒在桌子上,出声安慰道,刚想要解释什么,又觉得刚才自己吓到祝兰台的表现实在是不适合讲出来,用来平复祝兰台的惊慌。
心思一转,凤崇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关于清舞和舜儿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祝兰台的第一反应是回避不听,但是那不过一闪而逝的想法。比起当个胆小鬼一样的逃兵,祝兰台情愿去坚强地面对现实,哪怕现实会将她弄得遍体鳞伤。
夜风呜咽,德馨院卧房的火苗一闪,又一闪……
“什么?!你是说舜儿是凤浪的儿子?!”祝兰台尖叫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嘘——”凤崇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说:“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
祝兰台嘟着嘴,一边绞着小手帕,一边小声嘟囔道:“有谁能避开影卫这堵墙。”
“你啊……”凤崇伸手,捏捏祝兰台秀挺的小鼻子。
被凤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煞到,祝兰台惊讶地抬头,然后双颊慢慢地转红,一直蔓延到脖子,几乎能滴出血来。
凤崇见状,心里得意极了,面上却一本正经地替自己澄清道:“那次凤海天原本是派了如烟来对付我,却不巧被我识破,让人散了如烟屋里的催|情药散,还让影卫绊住了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