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姑娘你一直跪着呢,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被你吓到,都没想起这茬儿来!”春屏装作刚发现如烟跪在地上的样子,连忙上前要扶起如烟,“你看看你看看,早说了我们主母不会怪你的,不过是拦了我们的马车,至于要下跪请罪这么严重吗?!还是,姑娘你曾经做了别的错事,现在才鼓起勇气来道歉吗?”
春屏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她真的是随口一说的样子。
如烟气得直想把春屏一巴掌拍飞,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万一真的打了春屏,那今日春屏说的话就不会流传为谣言,而是事实!那明日,她如烟就会成为全洛阳城的笑柄吧,说她极为善妒,不但潜入凤家勾引凤崇,甚至还当街拦住祝兰台,想要给祝兰台安一个暴虐恣睢的名声!
“这位姑娘言重了,我只是,只是……”最后,如烟编了一个谁都不会相信的理由:“我上午没吃饭,饿昏了头,本来是想下马车来给你们道歉的,结果却不下心跌倒……”
跌倒?鬼才相信你的话呢!
春屏忍不住腹诽,跌倒会跪得那么笔直吗?
周围的人自然是对如烟的话也存疑,都大声哄笑起来。
“春屏,马车里还有些吃食,你拿去给那姑娘先垫垫吧。”祝兰台觉得听得差不多了,不能再默不作声,便透过马车帘子训斥道:“你也真是的,人家姑娘饿昏了那么久,你竟然才发现!小心下次扣你月钱。”
春屏连忙像模像样地告罪,和旁边秀色楼的小丫头一起扶着如烟登上了青油布马车,还贴心地絮叨着:“姑娘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免得你又饿昏了头。”
周围的人闻言,哄得又都大笑起来。
如烟恨恨地瞪了春屏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说完,如烟立刻一把摔上帘子,将春屏挡在外面。
“哎哎哎,姑娘你怎么瞪我啊?!我真的是好心要给你送东西吃的,免得你在马车里再晕了过去!”春屏还真是装上了瘾,将如烟私下对她的敌意大喊了出来,马车里的如烟真是快要被她气晕了。
人群中有人好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害得人家演不下去,哈哈!”
“演?演什么?”春屏一副我真的不知道地样子,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向那人。
那人面色一红,被春屏扑扇的大眼睛眨得有些羞涩,讷讷道:“就是,就是她在表演给大家看……然后你又……”
“哦~”春屏恍然大悟,又补上一句:“我说她为什么那么恨我的样子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为什么要表演给大家看?这姑娘也不知道是谁,真是……
春屏摇摇头,表示对如烟很是无语。
“她就是你刚才说的花魁娘子啊,就是秀色楼里的如烟。”那人又补上一句。
“啊!原来是如烟姑娘啊!”春屏惊讶得嘴巴里几乎都可以塞上一个鸡蛋了,“这么说,说不定她刚才真的是跪下请罪的呢!”
周围的人闻言,哄地大笑起来。
祝兰台觉得春屏玩得有些不亦乐乎了,似乎有玩过头的嫌疑,便赶紧出声道:“春屏,你还在那里闲聊什么呢,我们还有事呢!”
“啊,对对对!还有事呢!”春屏一副这才想起的样子,呼啦呼啦地跑上马车,还不忘给众人留下一句“主公应该都等急了吧,他可是急着送给主母您礼物呢”!
马车外,众人感叹凤崇和祝兰台的夫妻情深;马车里,祝兰台感慨春屏表演得如此到位!
“春屏,真没看出你还有这一手!”祝兰台感慨道:“那如烟是何等人物,都能败在你的手上,真是让人忍不住感慨万千啊!”
春屏连忙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如烟是先败给了主母您,然后才败给我的,哈哈!”
祝兰台无语,春屏明明因为打败了如烟很是得意,偏偏还故作谦虚地绕了个弯儿夸她自己……
“主母,接下来我们还要在街上到处看看吗?”春屏问。
祝兰台摇摇头:“不了。如烟闹了这么一出,大致也推测得出来,放出消息的人是她,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嘛,也可以猜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用在街上打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