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德才走过来,掏出一根烟给我,猥琐地笑道:“叶哥,你俩一下工就钻厕所,干嘛呢?”
“来厕所能干嘛,你来厕所是为了吃啊?”我没好气地说。
“你俩是不是弄过了?”李德才笑笑,“别瞒了,我瞧出来了,你看秀才的眼神都不一样!哥们能理解,秀才长得白白净净的,屁股那么翘,我看着都流口水。”
对着李德才猥琐的笑脸,我很想一拳平了他的鼻子。
李德才继续说:“打个商量,让我也给秀才弄一次,要弄大家弄,不能你一个人弄啊!”
“我有啥好处?”我冷笑道。
“一条红塔山。”
“行,我考虑考虑!”
“叶哥爽快啊,我先走了哦!”
等李德才走了,我气得咬牙,大好的机会被李德才给浪费了。
我来到大院,犯人们在各处活动,他来到长椅前,两个犯人正在晒太阳,我作了一个“滚开”的手势,那俩犯人赶紧走了,他大咧咧地坐在长椅中央,点上根烟,出神地望着天空。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在他旁边坐下来,不卑不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扭头说:“滚!”
“我观察你很久了,叶警官!”
对方的开场白就让我吓出一身汗,不可能啊,他跟服刑人员同吃同住,怎么会暴露的。
难道这里有在外面就认识他的人?
可这男人很面生,他很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
几次特情经验让我学到一件事,打从心底相信自己的角色,哪怕被人当面质问、怀疑,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他平静地回答:“你眼是不是瞎了?我tm能是执法?”
“语言只不过是一种掩饰,放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陌生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自我介绍道,“我是人类观察者,我一直在观察你,和这里的所有人。”
我挑起一根眉毛,“神经病?”
“你理解不了我的存在,在你面前我只是血肉之躯,像你一样的凡人,你看过南极的纪录片吗?摄制组为了近距离拍到企鹅,会弄了一只假的企鹅,里面装着摄相机,别的企鹅会认为它是一只真企鹅,就像你认为我是普通人一样。”
我心想,这一定是精神分裂,已经严重到产生一套扭曲的世界观,他随口问:“那你观察人类,图啥呀?”
“你是在问我的目的?你觉得企鹅能理解假企鹅的存在意义吗?你是个有意思的观测对象,祝你好运,叶警官!”他彬彬有礼地站起来,指向厕所方向,“不久之后那里会发生一场越狱事件。”
说完,他走了,两手穿着兜,随意地散着步,留下我一个人目瞠口呆。
隔日一早上工的时候,我跟管教说拉肚子,管教把他单独带出来,我小声说:“我要见牢狱长。”
随后,师兄和他在走廊里见面,师兄掏出烟,问:“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还行吧,现在有个阻碍,说来比较可笑,李德才看我和王秀才走得近,怀疑我跟王秀才在玩男风,老是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