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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所以他用了几秒消化林越泽命令的意思后,下床,生疏地四肢并用爬到林越泽身旁。
他弯下腰,将四肢贴在地面,没有衣物遮蔽时,入骨的冰凉渗入血肉。黑色的靴子在他面前,皮面光亮,前端稍尖。
周凛难以分清逐渐涌上四肢的感觉是什么,他抛弃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将嘴唇碰上鞋尖。
“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林越泽说。
声音自上而下传递,进入耳里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凛觉得他的音色稍稍有些变得低沉,夹带些奇怪的情绪。
“毕竟这是承诺。”周凛有些不适地弓起背,将脖颈稍稍抬高。
发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靴子随后稍挪一下,蹭上他的嘴唇。原先很淡的皮革味一下涌进鼻尖,逐渐变得难以忍受。
周凛的肢体开始变得僵硬。
“舔。”
周凛抿住嘴唇,没有动弹,克制自己不偏头已经耗费他绝大部分的耐性。
房间一片安静,周凛感受到林越泽的目光在自己光裸的背部停驻,仿佛能刺破背部,直抵心脏。
周凛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张开嘴唇,伸出舌尖,在皮面上轻微地碰了碰,又很快地收回,并没有尝到什么味道。
林越泽又笑笑,从声音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满意。
“看来这就是你的极限了,”林越泽评价,紧接着弯腰,伸手摸他的发顶,“我了解了,那我们就以这样作为开始吧。”
林越泽似乎忙于修订合作条款,没空管他。剩下的时间里,他被反缚装箱,一阵颠簸后,他赤条条地爬出,面前是一个装设全息投影的房间,除他外空无一人。
墙壁四周用隔音效果极好的吸音材料环绕,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的计时设备。光源全凭位于房间地上中心的投影仪发射的光束提供。
光束在空中成像,时刻播放着体位和主题各异的色情片,淫靡的声音在房间回荡,汇入耳中。周凛皱眉盯着画面一阵子,又转移视线到投影仪上。
投影设备的终端似乎与帝国文化部的数据库直连,墙壁四周的孔状亮点数量惊人——看起来似乎是微型摄像头。
面容和身材各异的奴隶讨好地用嘴巴和后穴伺候着男女,身体被折叠后塞进各式器械,又被性玩具玩得神志不清哭泣连连。
他抱膝在地毯上看了很久片子,又疲倦地阖眼。
周凛并没有沾染军队里重欲的风气,事实上,因为在与社会半隔离的环境中长大,他对于性事的态度是偏保守,甚至带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幼稚。
因此乍接触到那么多的体位姿势时,他实在有些接受无能。周凛原本以为以林越泽对他不知来由的恨意,对他的调教会以一个更为激烈和极端的方式开展,没想到却是这么的……奇怪。
周凛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只有墙壁的角落会偶尔打来,配比均衡的营养液外从墙壁的洞里投放。
他逐渐觉得呻吟叫床声难以忍受。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他醒来后精力就大不如前。哪怕他知道现在理应警觉,周凛还是在嘈杂中蜷在房间角落里睡去。
只是这一场睡眠质量并不好。他的梦里是几具赤裸的白色躯体在床上翻滚,浓郁的甜腻气味覆拢着整个梦,给那些粗糙的运镜加了一点桃色的滤镜。
视角混乱颠倒,周凛分不清他在梦里担任的是什么角色,只是当他醒来时,下身粘腻,阴囊和阴茎软趴趴的,龟头还沾着粘稠的精液。
周盯着那滩精液一会,又抬眸看上墙壁四面不停的床戏,此时一个男孩正被几个男人轮暴,他的神色惊恐,令周凛分不清是这是演戏还是纪实。
此时梦和现实的边界模糊。周凛忽然觉得一阵燥热。但是房间是恒温的。上涌的气血被打消,阴茎又颤巍巍地立起。
他扫了一眼墙壁,微型摄像头无声地将他的一举一动纳入镜头。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个金发男人是坐在显示器对面,像生物学家观察玻璃缸里胡乱挣扎的蚂蚁那样看着他。
周凛思索一阵子,张嘴咬住手腕。皮肤破裂,血液流出,疼痛消解翻滚的情欲。又停顿一阵子后,周凛撑地站起,走到投影仪前,低头看着那个电子设备一阵子,忽然重重一拳砸下。
设备外壳凹陷,镜头碎片四裂。电源开关闪烁几下,终于熄灭。
房间重归于一片无声的黑暗。周凛深吸一口气,重归平静。
他又睡了一觉,醒来发了阵呆,那扇自他进来后就毫无变化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林越泽走到他面前,表情很寡淡,同上次无二,只是头发在身后扎起。
男人扫了被周凛砸碎的投影仪一眼后,将视线转移到周凛上,“为什么要砸碎?”
周凛不确定自己是要跪着还是坐着,但是既然林越泽没有要求,他也没有改变他的坐姿,“不然你也不会来。”
林越泽不在意地别过视线,让人进来,表情依然很淡:“希望你不会后悔。”
', ' ')('侍从收拾干净后,更换了一个投影仪,连位置都没动。周凛被打了一针局部麻醉针后,用链子拴在房间的地上的一个吊环。链子结实且短,只容许周凛从地上爬起,弓身跪坐时他会被勒得窒息。
林越泽吩咐完命令后就开门走了,甚至没多看周凛一眼。
周凛尝试破坏铁链无果后,只能放弃地叹了口气,竭力避免将注意力集中到不休止的色情片上。
可是淫靡的呻吟声无孔不入,无休无止。当他闭眼时,扭曲莹白的酮体缓慢填充他的视野,紧接着占据他的大脑。
周凛深吸气,想从地上坐起,链条抖落出纷杂的声音,又消没在影片里假阳具没入肉体时挤出的水声里。
他忽然感受到恐惧。与在刑讯室里时刻迎接死亡的恐惧不同,此时他很清楚自己死不了,并且身体或者灵魂的某一部分正在被剥离。
这个问题并没有在周凛脑海里占据太长时间。他发现自己不能再走到房间角落的便池。
周凛竭力延长自己排泄的时间,但是失禁时淅沥的流淌声宣告他的挣扎是如此可笑。他疲倦地挪挪身体,竭力避免下身蹭上尿液,转而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是如此可笑。
尿液随着时间被风干,他又在剩余的腥臊味中睡去。
而醒来时,一切都没有改变。再也没有一个人来,只有墙角的摄像头发出幽微的冷光。
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周凛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他从未如此渴望和人交流,但是林越泽似乎将他忘在房间里。
周凛开始将受训时学习的抵抗技巧用于实践。他开始自言自语,做无聊的数学题,幻想虚妄的故事……然而色情在思想的占比越来越高。
每当大脑一放空,插入和被插入的念头无孔不入。他想堵住耳朵,声音被削弱,却还是清晰。
意志不是无源之水。周凛开始在呻吟声自慰。
性事的愉悦短暂地掩盖他的一部分焦虑。链子被抖出哗哗声,周凛的肢体绷紧又放松,在高潮时颤栗肌肉和精神,低声喘息后将手上的精液擦在地板上。
他觉得自己像个畜生。但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眯着眼将精液射在地板上,目光投向屏幕,看着主角被身后的两个男人插入性器。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奇怪的欲望,似乎有些希望自己被这么对待。
他觉得他要疯掉了。而林越泽甚至还没有动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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