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节</h1>
这样想来易咸选择穿着兔子玩偶,除了笨重一些、不够透气,似乎是有能遮掩真身的优点。
易咸并不觉得每一只兔子玩偶都是可爱的,他顺手在网上查了几张图片给行壹发了过去,标题就是「吓尿你的复活节兔兔旧照」,其后附上了当年他的旧照。
“你觉得我与他们是同一款兔子吗?如果我是从萌兔星来的,这些细长斜眼、牙齿诡异、兔脸都变成方的兔子就是从恶兔星来的。可惜那套衣服活动后就还回去了,没有实物能证明我的说辞了。”
行壹看了这一组照片,着实能打破兔子可爱的惯有形象,她还手闲地去搜了复活节的恐怖兔子,网上还有着几部相关的恐怖片。
其中一张剧照,兔人的眼睛就是透着幽红的血光,两只兔牙上渗着血丝,配上了一行血字「复活节——复活的到底是什么?」
让你手贱!
行壹暗骂了一句就顺势点了叉关了网页,她确实不惧怕与妖魔鬼怪打交道,但也不想把所有的日常形象都颠覆了。
华国神话传说里的兔子都还带着软萌的仙气,比如最为大众所知的月宫之上玉兔捣药。看了这些像是杀人狂魔的兔子照片,难免让人把在捣药的玉兔都变作了咧嘴笑着研磨杀人药物的兔子。
行壹很不厚道地将脑内可爱兔子印象被篡改一事按到了易咸头上,“易咸,刚刚你发的这组照片确实成功地凸显了当年你的正常,但那些对比照片也成功地污染了我的视线。”
“所以,我准备了补偿。”
易咸说着就拉开了抽屉取出一只毛绒绒兔耳朵头箍戴上了。他知道美国大学的春假有多疯狂,尽管认为行壹不会欣赏并且参与那种疯狂,但也说不准会冒出什么人来。为此他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这还拿起一根胡萝卜布偶朝着镜头挥了挥,“你有没有想要捏一下我的兔耳朵?”
行壹看着愣了五秒钟,她真的没有想到易咸会玩这一出。并非每个男人都能恰如其分地搭配兔耳朵,不过毛绒绒的兔耳朵配上了易咸的朗眉星目,还真与他本来的丰神俊朗形成了反差萌。
“可惜了,兔妖先生,现在我们隔着太平洋。我没办法捏住你的耳朵让你显出原形了。”
行壹说着就笑了起来,易咸的这个形象必须截屏好好保存着,甚至可以考虑设成屏保以供每日一乐。
“我不是所有的时候都会露出耳朵的,必须要心情甚好才露耳朵。”
易咸说着也笑了,但他还没有提起什么时候会回纽约。“说不定,你还能看到圆滚滚的一团兔尾巴。你说,你是喜欢长耳朵,还是圆尾巴?”
行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是一个值得好好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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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老周忽然给行壹去了电话。
“来钱了!这算是我介绍给你的第一单大活。对方一出手就是七位数,还是美金。我打听过是治病救人的好事,觉得你可以接下来,是治疗一位昏迷的孕妇,她父亲怀疑女儿是丢魂了。要不要先去那家人家里看一看?”
第30章
“当事人名叫凯西·肯尼迪,父亲是美国白人,他在华国旅行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罗珊。罗珊出生在工薪家庭,原本是一位小学老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白人男与华人女的结合在美国并不少见,但像是罗珊这种一来就加入豪门的情况却极为罕见。”
老周开车来接行壹去纽约长岛的肯尼迪家,今天他还特意换了一辆贵牌的suv,更在事前提醒行壹要穿一套能突显身份的大牌衣服出门。
行壹理解了一下‘突显身份’四个字,先敬罗衫后敬人难免是很多人的习惯,但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她能做到与想做到的只是得体就好。不会故意穿成丐帮的模样去砸场子,但也不能要求她穿得像出席宴会那样,一身的珠光宝气。
说到底术士拼的是真本事,而妖魔鬼怪比人类可贵的一点就在于它们往往能透过了皮相看穿一个人的本质,到底是软弱可欺或是难啃的硬骨头。
纽约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其中长岛相对而言就清静了很多,不少富人聚集于此。所以需要换上小车开行一顿路才能穿过肯尼迪家别墅的大草坪,如此规模的别墅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且不多赘述肯尼迪家的别墅有多富丽堂皇,也不多说侍者带两人走了多久才终于来到了正主呆的地方,最后推开一道房门,屋内总共有五个人——肯尼迪、罗珊、躺在床上昏迷的凯西,还有一位神父与一位看似吉普赛女郎。
肯尼迪看向了最后到的行壹,脸上并未表露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既然三位都来了,那就看一看凯西的情况吧。之前都说过了,只要治好了我的女儿,那么就有五百万美金的酬金。”
“可是之前肯尼迪先生并没有说过,还找了另外两个人来。” 吉普赛女郎先开口了,“那么要怎么算得清功劳究竟是谁的!”
肯尼迪将这个问题还了回去,“既然有本事治病,难道还没本事让我看清是谁出的力吗?反正我只管凯西能不能好起来,如果你们三人分不清楚功劳归谁,那就只能遗憾地平分酬金了。”
神父微微摇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梅塞林女士,还是先为凯西小姐看病更重要,至于其他的小事可以等会在讨论。”
“五百万是小事?亚伯,你何必装得如此清高,你要是完全不在意的话,为什么不提出免费治疗?”梅塞林狠狠呛了神父亚伯一句,她又皱眉看向了行壹,“你又怎么说?”
眼前的情况有些乱,不过简单的来说就是肯尼迪搞出了竞争上岗。
这么做是有些不合江湖规矩,一人事一人了,就算要请帮手也该是接手此事的术士提出,也是为了避免像是当下的情况。梅塞林与亚伯看着是相互认识,说不定在美国灵媒圈子里面还挺有名气。
行壹没有太介意肯尼迪的不合规矩,美国人不懂华国人的老规矩也正常,更何况这位怕是居高位已久以为事事都能按照他的喜好来。眼下,她选择调头就走是帅气了,但又何必与钱过不去。
“先看过当事人再能谈要怎么治疗。如果梅塞林女士认为彼此之间的意见会干扰到对方,等一会不妨单独向肯尼迪先生称述治疗方案,由肯尼迪先生来判断更倾向哪一种。毕竟这是治病救人,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三种不同的治疗手段一起上,万一发生排斥变异就更不好了。肯尼迪先生,你说呢?”
行壹说着还扫了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罗珊一眼,她只是木讷地坐在凯西的床头,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
肯尼迪微微蹙眉,有些冷硬地给出了一个答案,“我选的那个人如果没能治好凯西,那么我会让他在美国过不下去,没有谁可以占到肯尼迪家的便宜。”
有五百万美金了不起啊,当人没见过钱似的。
想当年皇帝许我山头百座聘为国师,也没能留下一心只为追寻自由的我。
行壹不带一丝怒气地吐槽了一句,她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人,可惜他们最终还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而让自己开心的最好方法就是毫不手软地赚走这一笔钱。
言归正传,弄清凯西的情况更重要。
行壹一进门就看向了凯西的位置,发现她的腹部有着一团灰色的雾气。罗珊说起凯西怀孕了,月份并不大,从外貌来看完全不显怀。
“凯西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我们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半个月前,佣人清扫浴室发现了早孕试纸的包装,后来询问凯西她才说出了怀疑自己是怀孕了。凯西的经期一向很准,但这个月没有按时来。她后怕地说起了三月末海滩边春假的事情,当时她喝多了根本不记得到底有几个人……”
罗珊说到这里哽咽地停了停,“凯西今年刚刚上大学,她并没有对家里说起去坎昆海滩过春假。我们都以为她还在新泽西州参加一个课题项目。凯西一向都很乖,从来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我真的想不到她居然会去海滩鬼混。”
行壹想着珍妮弗分享的那些视频,每年春假出去玩的学生才是大多数,也许对于他们这不叫出格而是在肆意青春。可怜的是青春那只小鸟飞走了就不回头,即便行壹看着还很年轻,但她也没办法那样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