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洛莱立刻拦腰抱住他:“你也受伤了,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放开我,操......”失血过多的手软脚软让杜威很难立刻挣脱出来,他费劲儿的掰着郑洛莱的胳膊。
郑洛莱越抱越紧:“先休息。”
“你放开!”
“先休息!”
杜威忽然停止喊叫,怔怔的看着郑洛莱的脸,眼睛里湿漉漉的:“我师父是不是死了?”
郑洛莱不再回答,只是依然不肯松手。
杜威渐渐的又开始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反抱住了郑洛莱。
不是之前的恐惧不安,而是长久的疲惫之后,那种安静的啜泣。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此后,杜威就再也没为方羽的事情、或者说任何人任何事窝囊的掉过眼泪。
如果说生命是有长度的,那么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总有着几个刻度在区别着今天与明天。
这一夜在杜威心中,就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迹。
——
像大家都不期望的那样,方羽被伤到要害部位,当夜就匆匆的走了。
他是一个好的记者,好的编导,一个好的儿子,也是一个好的朋友。
虽然平日里做事低调,为人也很淡薄,但仍旧在这种时刻,被大家怀念与不舍。
但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和杜逸有着同样的心情。
他请了假来到了陌生的南方小镇,见到了健康的弟弟,却失去了那个死心眼的男人。
杜威当然怀着悲伤的心情转交了手表,可他猜不透哥哥眼底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杜逸自己也不清楚。
他愣愣的坐在旅馆里,握着被擦去血迹的表,无法言语。
恰巧此时身在北京的蒋雨裳来了电话。
接起,寥寥数语,笑了笑,又很茫然的挂掉。
杜威在对面问:“咋了,哥?”
杜逸沉默片刻才道:“你嫂子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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