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晏笑了下:“怎么,不打算结婚了?”
郑洛莱摇摇头:“我从来都不想结婚,我不想像我爸妈那样......”
“其实我一直觉得,在我所有的孩子里面,你的头脑是最好的。”郑松晏示意他拿过墙边的拐杖,语气非常温和平淡:“所以你应该懂得人活着该怎么取舍。”
一边是光明的前途和令人艳慕的生活,一边是无望的感情和没尽头的麻烦。
这种取舍,需要头脑吗?
郑洛莱垂下眼眸:“我要杜威。”
四个字,让老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郑松晏才擦了擦眼角说:“你以为我会用手段阻止你,逼你就范?不,我没打算那么做,爷爷不喜欢强人所难。”
郑洛莱的表情完全轻松不起来。
果然,郑松晏又冷酷无情道:“但你不配让亲人和你一起承担你惹的事,想和杜家人对着干?可以,你只代表你自己,现在你就走出这个门,出去了你就和姓郑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永远都不可以再回来,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的东西,明白了吗?”
......怎么可能不明白?
出了门,就不再有房产,不再有跑车,不再拿出的不限额的信用卡,不再是能够纸醉金迷的郑少爷,而是北京城里最最普通的一个普通人,很可能连工作都没有人愿意给你,很可能连想请自己所爱的人吃一顿大餐都要拮据......
郑洛莱这么现实,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见孙子僵住了那张惯于轻蔑的嘲笑别人的俊脸,郑松晏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当然,你要是脑袋没坏,就给我悬崖勒马回到美国,只要和小杜威断了联系,你要的,爷爷都给你。”
杜威,干吗老提起这个名字。
杜威是谁?
一个没心眼的傻瓜,一个老爸做大官自己却从不懂高低贵贱的白痴,一个冲动的跑过来拼了命说喜欢,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喜欢要付出什么代价的二货。
杜威,杜威......
杜威是不会因为贫穷和困难就对人另眼相待的,杜威是不会因为打击就忽然现实起来的,杜威是不会改变他的心意的。
郑洛莱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又贪吃又贪玩又胆小,连二十岁都没有的男孩子而产生这么大的信心。
他恍然从内心深处徒生出了伟大悲剧感,却又微笑出来,对着老人家说:“那这样......爷爷,再见。”
说完,郑洛莱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深邃而神秘的院子。
始终躲在里屋看着情况的蒋雨裳来到郑松晏身边,小声道:“爷爷,你太狠心了。”
郑松晏淡淡的说:“为了个游戏人间的年轻人,让我去替他收拾麻烦?不值。”
蒋雨裳问:“那要是洛莱哥哥真的认真了呢,爷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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