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铭知道他的话有多伤孟凌的心,但他一点也没有收敛,而是一如既往的直白:“我说话直,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再骗你。”
这样的理直气壮,伤的孟凌有些麻木了,只笑了笑,抹掉眼角的泪水,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
赫连铭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大约是在你要刺杀九儿的时候。”
“你那时便喜欢上她了吗?”
“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何时心系与她的,只觉得那时的你太过愚蠢,太善妒,始终没弄清你自己的位置,管的太多。”
“原来是嫉妒心害了我?”
“不,便是你没有嫉妒心,也不会有好结果。”
“因为你从来只把我当一颗棋子,是吗?”
“是的。”
“摄政王,你好无情……我孟凌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只把我当一颗棋子,一点怜悯之心都不曾有……”
面对质问,听着那熟悉的称呼,赫连铭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是摄政王吗?当年是,现在早已不是,所以,他不打算回答这句对摄政王的问话。
两相无言了片刻,孟凌忽然笑道:“你有目的的约我出来,就不想想我是不是有目的才应约的吗?”
赫连铭自然想过,还细想过,遂道:“无外乎和秦雨勾结,我没什么好怕的。若是我死了,秦豆豆也不会有好下场,九儿可不是手软的人,不会让我白白葬身于此的。”
“你倒是了解她。”孟凌淡淡的说道,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眼珠。
赫连铭知道她的双眼被还是鹦鹉的小白啄瞎过,现在这双眼她用着甚好,也会觉得不如自己的那双好,受过的伤痛,经过时间的淡化,也会留下痕迹,更别说她这样有所怨恨的人。
赫连铭没有说话,孟凌只好再说道:“秦雨确实找上了我,与我说了很多,我们已经是一路的。”
“只能说你被她利用了。”赫连铭说道,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孟凌,可怜她被利用,可怜她如此愚蠢。
孟凌却不以为然的道:“你不也利用过我吗?被利用又算的了什么?我现在只想活着而已。”
“一家三口好好的活着?活着而已?”赫连铭嘲讽的反问道。
孟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烫。
面前的这个男人,比她印象里任何时候都要俊逸非凡,诱人的不像话,将她心中的怨恨都给遮掩了下去。
可这个男人却忽然说道:“若只想好好活着,就不该再兴风作浪碍了我们的眼和事儿。本就有仇,现下再也容不下你们了。嗯,一家三口。”
“对霄儿你也能这般狠心吗?”孟凌难过的问道,只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她知道他侠骨铁心,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看着长大,宠爱着的霄儿,他都能如此淡然的说着他的生死。
赫连铭想了想,说道:“我倒是狠得下心,九儿却说过孩子无辜,若是可以,还是留霄儿一条命。但我觉得后患无穷,还是赶尽杀绝比较好。”
“你们两个一个铁石心肠,一个狠毒无耻,倒是般配的狠!难怪秦雨那般不安,每日每夜都担心你们害了她的丈夫!”
“丈夫?本王可不曾记得驱魔师秦轩娶过妻子,也不曾听说生了孩子就算是一家人。”
“你们不也一样吗?有何颜面谴责我们?”
赫连铭只笑了笑,不想再多说什么,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把孟凌约出来,简直是麻烦,还不如把独孤无情约出来绑了。
只是确实约孟凌出来最为简单省事,独孤无情找不到孟凌,再加上辗转收到的信件说孟凌被赫连铭叫出城了,肯定要出城寻找。如此一来,小白才能更顺利的以假乱真,更重要的是趁乱抢夺独孤无情身上的真正的腰牌,才能万无一失的遣散坚守成王府的那些人马。
苦就苦了赫连铭要面对一个对他有怨又有恨的女子,还要小心秦雨别来偷袭他,着实不算轻松。
一个时辰后,赫连铭觉得形势不对,别是孟凌和独孤无情留了后手,将他给拖延在此处,便起了身,准备离去。
孟凌却是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伸手拽他的衣裳,喊道:“摄政王!我有句话想问你!”
赫连铭躲开那只手,嫌恶的皱眉道:“问就问,别动手。”
孟凌收拢五指,紧握成拳,缓缓收回,深呼吸了几下,认认真真的问道:“你便是从未想过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