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九儿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戴的人皮面具是有点雀斑的,忙道了谢,说不用了。
抓完了药,找了家简陋的客栈住下,房门刚关上,艾九儿便示意快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赫连铭却道:“你们三个睡床,我睡地下,囊中羞涩,让你们也跟着吃苦了。时间不早了,都早些歇息吧,等过几日清儿病好了,我们就回家。”
但听他这般说,艾九儿心里直犯嘀咕,神色凝重起来,无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赫连铭摇头,只让她快些睡一觉,明天再说。
艾九儿还想问,但仔细想想他们四人进来时是没有户籍册的,说不定那热心的守城护卫只是将计就计,也许现在还有人暗中查探他们的真正目的呢。
是以,便老老实实睡下了,也没提出洗澡什么的。啊,要治病的普通人家,能住客栈就不错了,还洗什么澡啊,热水是要钱的呢。
这一夜,艾九儿睡的是挺香的,因为她知道赫连铭肯定不会真睡,那么,与其两个人都不睡,不如她先睡好,明天才能有更好的状态。
第二日,赫连铭还不肯和艾九儿谈事儿,让她和似锦好生照顾清儿,他去找个粗活先挣点钱。
对于赫连铭这样演戏演的跟上瘾似的,艾九儿是很焦急的,但她相信他这般做是有他的道理的,便嘱咐他一定要小心。
赫连铭一想也是,他若离得远了,万一被告人查看出他其实是灵宗,岂不是彻底完了,便说道:“我去问问这家客栈的掌柜的,需不需要伙计,哪怕得个饭钱也好,你们就好生照顾着清儿。”
于是,赫连铭真的去问了,还真的干起了粗活,劈柴,烧热水,抬洗澡水。
艾九儿知道后,别提多难受了,主动去帮忙烧火,还跟掌柜的说算一个人的工钱就行。
问题是,赫连铭跟上瘾了似的,一连做了三天粗活,依旧在演戏,这令艾九儿越发心惊胆战,心想着是不是他发现有人暗中调查他们。
还好第四天晚上的时候,赫连铭拿出纸笔,写道:“以防万一,这样做总是好的。”
看着纸上的字,艾九儿郁闷的拍脑袋,拿过笔写道:“那你怎么不早点用笔写给我看?害我担心。”
赫连铭接着写道:“太认真演戏,给忘了。”
“噗。”艾九儿忍不住笑了,然后写道:“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能不能去天魔塔了?”
“天魔塔不好去,容易被查出来,看来还是选择利诱一个魔人比较好。”
“可是魔人又不傻,若是出卖我们怎么办?”
“我们别暴露身份,只说寻人便好。”
“但这个人可不好找。”
赫连铭信誓旦旦的写道:“包在我身上。”
艾九儿愣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写道:“你打算用美男计?”
“正是,你有意见吗?有就快提。”
“我有,但我忍着,你做个用美男计的君子就成。那我和似锦去隔壁住?”
“可以。”
于是,艾九儿和似锦当真去隔壁住了,还故意露出一脸促狭的样子来,那样子就好像是她家少爷和未来少奶奶要干坏事一样。
到了隔壁屋,艾九儿便侧耳偷听赫连铭那边的动静,却发现听不到,不禁郁闷的跺脚,气呼呼的道:“他肯定是心虚。”
似锦摊手,表示是她自找的,既然同意了这个美男计,就不要再吃醋。
艾九儿也知道这是自寻烦恼,便不想了,爬到床上盘膝坐好,专心修炼,等着赫连铭告捷,反正她是一百个相信他有那个能耐,否则当初也不会把孟凌哄的团团转。
如此过了两日,赫连铭才来找艾九儿,说那名女子身份还非同一般,和独孤无情还是表亲,先前是为了躲家中说亲才跑出城游玩的,没想到却被似锦给捉了去。
艾九儿也懒得问他是怎么跟那名女子使美男计的了,只问道:“那你觉得她感激你救命之恩了吗?”
赫连铭说道:“那女子是个挺有灵性和心眼的,一开始认定我就是采花贼,但她照镜子之后就释然了,道了谢,说要回家报平安就走了。”
“你就让她走了?”
“不然呢?若强留,岂不是就暴露了?”
“她要是还怀疑你是采花贼呢?”
“等着看吧,我的王者风范可不像采花贼,他若有眼光,兴许会认为我是哪家贵公子来城中求学的。”
艾九儿觉得有理,沉思了一会儿,追问道:“提起过天魔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