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听得老国师那般说,也知晓算得上家丑,便不可轻易外扬,立即转移了话题,问七颜不住摘星阁,准备去何处。
七颜看了一眼艾九儿才道:“小九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他说的很轻,很自然,但话语里的理所当然和不容置疑还是令人动容,尤其是艾九儿,感动到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些惶恐不安。这样一只堪比仙兽的凤凰,单凭凤凰醉就要对她这般纵容追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难道,他是她梦中的那只凤凰?可这可能性也太小了呀,她还梦见赫连铭是上神,结果现在还不是处处受制于人。
正疑惑间,只听老国师满怀郁闷的道:“火凤,你到底为何这般护着她,你与她有何交情?”
七颜的魅惑的凤目清冷的斜睨了老国师一眼,没有理会他,只转而看向秦楚道:“我的话已说明白,你们谁也不要为难我,否则……”
他微微一顿,眯起了眼睛,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只见他周身都渐渐暗淡下去。
见此情形,秦楚立即说道:“你欢喜便好,都随你。”
老国师立即怒了,大喝道:“秦楚!别忘了我萧遨还在!”
秦楚一脸平静的道:“老国师,虽说你是长辈,但也比我虚长不了多少岁,还是不要直呼我的名讳为好。”
“现在想跟我比较辈份,是不是也太晚了些?当初可是你同意了这桩婚事,我才大肆宣扬的,可不要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否则……”
老国师也跟秦楚说“否则”,语气阴沉,威胁之意甚浓,然而,秦楚并没有露怯,只平静说道:“当初若无火凤,便无秦楚今日,我断然不会忘恩负义。”
“这般说来,你要做个昏君,害的大秦覆灭?”老国师冷笑说道。
秦楚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萧琪,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表态。
萧琪会意,忙道:“爷爷,说好今日不谈国事,怎的又这般僵持?快坐下,孙女给你看茶。”
“我不渴!所谓国事,其实也是家事,两国之事,若避开两国不谈,我倒觉得好办许多!”老国师没好气的道。
秦楚笑了笑,看了老国师一眼,又看向赫连铭,说道:“你若愿做醉妃夫人的贴身侍卫,我也强留不得,这本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做主。”
赫连铭只迟疑了一瞬,便郑重的作揖俯首道谢:“谢主隆恩。”
如此这般,便是同意了七颜所说的了,也便不能再另娶他人。
赫连铭一表态,秦楚便先行离去了,徒留老国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奈何不了七彩火凤。
少顷,他见七颜也要离去,忙道:“赫连铭,你宁愿跟随在另嫁他人的艾九儿身边,也不要做我的孙女婿?你可知我对你寄予多大的厚望?”
赫连铭张嘴便是拒绝:“不要。”
艾九儿倒是很好奇老国师对赫连铭有怎样的安排,笑着问道:“说来听听?也许我会成全他的大好前程。”
这样的话,老国师自然是不信的,但他还是傲气十足的道:“只要做了我的孙女婿,不仅是大荒圣灵郡主的夫君,还是大秦灵女的夫君,有我萧遨坐镇,来日让你做大荒国师又有何不可?至于大秦这等小国,也定能在我大荒千万勇士的庇护下越发强盛,到那时,你又岂会只是亲王?两国之中,还不是任你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如此前程,哪一点不比做这要另嫁他人的残花败柳的侍卫强?!”
老国师一番话说完,七颜动了动,瞬间来到了老国师面前,冷眸盯着他,一字一字道:“谁是残花败柳?”
老国师立即发觉自己口误了,只顾得上讽刺辱骂艾九儿,倒是把七颜给忘了,忙讪笑道:“一时失言,绝非对醉妃夫人不敬。”
“你对我已是不敬,看在你行将就木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倒是以为我豁达大度是不是?”七颜冷声质问道。
老国师一张老脸又红又白的,动了动唇,愣是说不出话来。
有那一么一瞬间,艾九儿觉得老国师也真够不容易的,豁出去一张老脸非要赫连铭做他孙女婿,还得受制于七颜的压迫,真是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了。可话说回来,她和赫连铭不也受了他压制吗?这么算来,也是他活该了。
萧琪看着自己爷爷受了这么大的压迫,心中也是痛的,更担心爷爷一怒之下什么也不管了,忙道:“火凤大人,既然您心意已决,此事便这么定了吧,我再怎么不想违背爷爷的意愿,也是无力反抗您的,只愿您别再这般气着我爷爷,他也确实年纪大了,可能有些老糊涂。”
她这般说,也是为了给老国师求情,老国师明明知道,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只是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一来,他始终探查不出七彩火凤的实力如何,不敢贸然相抗。
二来,他先前口出狂言说错了话,已经失去了大秦皇帝这个盟友,如今身处大秦,孤立无援,也是得谨言慎行些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