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九儿坦然自若,唇边带着一丝浅笑,盈盈走上前去参拜:“臣女艾九儿见过皇上皇后,祝皇上皇后福泽万年。”
见艾九儿来了,赫连桉立时起身离开了金黄帐下的龙椅,不顾雪花纷飞,前去将她扶起,慈爱的道:“九儿妹妹快快请起,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托桉哥哥的福,九儿一切安好,劳桉哥哥挂念了。”
她话落,凤袍凤冠的皇后也已赶来,亲切的拉住她的手道:“久闻九儿姑娘大名,竟是今日才得以相见,果真是倾城绝色,令人眼前一亮。初雪将至,天怪冷的,九儿姑娘快快入座。”
艾九儿温顺福身应声,刚欲去往皇后目光所指的户部尚书艾甄的席位,又听得公公高呼:“皇太后娘娘驾到!摄政王驾到!”
一声传来,所有人齐齐起身拜见,连皇上皇后也要一副恭顺的样子拜见堂堂摄政王,不可谓不风光。
让众人起身之后,皇太后朝艾九儿而去,摄政王紧随而至,人未近声已到:“恩人来了,若不嫌弃,请移步本王帐下,可好?”
艾九儿嫣然浅笑盈盈一拜道:“多谢摄政王厚爱,臣女多日不见父亲,想与父亲同席,还望摄政王见谅。”
“也好,到底是你们父女情更深些。”赫连铭淡淡的说着,犹自走到他的席位坐下,自顾自的饮起酒来。
艾甄唇角直抽抽,却也不敢吭声,静观其变,暗自希望艾九儿别与他同席,免得又遭殃。
如他所愿,皇太后拉着艾九儿的手对皇上道:“皇帝,哀家方才听你唤九儿姑娘一声妹妹,这声妹妹可唤得太过随意了些,不如哀家收九儿为义女,你拟一封号如何?”
赫连桉闻言大喜,立时应和道:“那自然是极好的,儿子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未寻得好机会。今日除夕夜,初雪又与妹妹同时而至,不如就封为夕雪公主,母后以为如何?”
待得皇太后点头称号后,赫连桉又看向赫连铭道:“皇叔,您以为如何?”
赫连铭唇边带笑,执着酒樽沉默不言,好半晌才开口道:“本王以为不……”
不等他话说完,艾九儿却已盈盈叩谢:“多谢皇太后和皇上厚爱,九儿定尽心尽力侍奉皇太后,敬重爱戴皇兄。”
一声“皇兄”喊得赫连铭手一颤,杯中佳酿溅出几滴来,滴落在红木方案上,晶莹剔透,刺眼至极。
艾九儿的话刚落,冷安已然起身作揖道:“启禀皇上,此事恐怕不妥。天下人皆知,摄政王对九儿姑娘倾心已久,只待时机一到便迎入府中,并许了若她愿意,唯与她一人相伴到老。如今时期未到,皇上便封了九儿姑娘为公主,岂不是要彻底断了摄政王的心思?这……也未免太伤摄政王的心了。”
冷安话落,不少臣子附和,其中也包括艾甄和艾斌,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此等情形,艾九儿哭笑不得,索性不予理会,淡淡道:“九儿一介弱女子,全凭你们做主。”说罢福了福身,走向艾甄的席位,安坐在艾斌的身侧,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全然不在意此时自己是主角。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很是尴尬,尤其是皇上,一副无措的样子,很是懊恼的道:“这倒是朕大意了,以为九儿妹妹未与摄政王同来,是因为生分许多,还望皇叔见谅。”
赫连铭淡淡笑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风轻云淡的道:“不用,封就封吧,只是这夕雪公主的封号未免不好,夕雪,夕雪,读起来和吸血同音,未免犯了忌讳,还是换个封号为好。”
“那就请摄政王赐与公主封号吧。”沐歆立时笑道,挽着皇后回了席位,赫连桉也连忙回了席位,又命人布菜上酒上歌舞。
低低的琴瑟合奏,群舞曼妙,赫连铭欣赏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封了公主就与本王差了一辈儿,那不如就收入本王名下为郡主吧,正好本王年近三十还未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很想有人能称本王一声父王。如此,皇上可愿意割爱?反正还是皇上的妹妹,如何?”
一番话落,满座震惊,许久都无人敢言语。
皇上脸色很是难看,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给皇太后递眼色,请她快些打个圆场。
皇太后到底是见识多些,也知道赫连铭的性子,温和一笑道:“摄政王今日心情似乎很好,酒不醉人人自醉,竟是说起醉话来了。罢了罢了,且当此事没有提起。念在九儿姑娘曾相救于摄政王,便封为县主吧,聊表心意。”
闻言,众人大松了一口气,唯有艾九儿好奇的低声问艾斌:“哥哥,县主是什么身份?”
艾斌不敢冒险讨论,眼神示意她别吭声,便正襟危坐,且看摄政王会如何作答。
只见摄政王慢悠悠的饮了一杯酒,突然自嘲的道:“九儿姑娘啊,想来是本王的命太不值钱了,也就值得让你得个县主来当当,还望你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