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开,麦考夫一脸不悦看着我,目光像是机关能够扫描仪似的在我身上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面对他审视的目光,我一脸淡然,情绪上没有半点波澜,动作从容不迫,将梅花8轻轻放下,压在底牌上面,然后看向麦考夫,深深叹息,“唉……手气不怎么样,老麦,轮到你开牌了。”
麦考夫什么也没发现,眉头不仅拧在了一起,眼神中的愤怒化作了忐忑不安的忧色。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一阵好笑,很显然,麦考夫现在已经陷入了我布下的迷阵中,搞不清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心中八成已经开始疑神疑鬼,而这正是我所需要达到的效果。
“麦考夫先生,请开牌!”女服务员进入了状态,俨然一副荷官的派头,严格执行荷官的使命。
麦考夫点了点头,闷声不响将牌揭开,赫然是一张草花a,有了这张草花a,现在他已经是三条中最大的三条a的牌面,后面要是他再拿到一对,那就是满堂红的牌面,若想赢他,仅凭三条已经没有胜算,必须要拿到四条。
但在梭哈中,三条的牌面共有两种,比如aaa22,这是三条中最大的一种,叫作满堂红,也叫福尔豪斯。
另外一种是aaa23,这种是单纯的三条,比同花和顺子还要小,却比单对和散牌大,所以,别看麦考夫拿到了三条a,想要拿下最终的赢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此时麦考夫还不知道我手中的暗牌是什么,肯定期待拿到四条a,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最后一张方片a在我手中,所以他最终能够拿到的最大牌面就是福尔豪斯。
“两百万。”麦考夫不动声色丢出了筹码。
现在他的状态应该如履薄冰,因为我现在的牌面很小,明牌是一张方片k和一张草花8,两张牌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就是一手散牌。
在这种情况下,他下注两百万是别有用心的,只要抱着两个目的,因为这两百万不算太多,只比底注高出一头,不至于一下子就把我给吓跑了,同时他能通过这两百万试探出我的深浅。
要是我选择弃牌,则说明我的底牌很小,就是一手散牌,根本就没有赢得可能,但要是我选择继续跟注,从他的角度来分析,就证明了一点,说明我的底牌和桌面上某一张明牌能凑成一对。
赌术高手能够通过和各种小技巧试探出对手的牌面,麦考夫所用的方法就是最常见的一种,只要不是赌术菜鸟都能察觉其意图,但即便明白,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人家用的是阳谋。
阳谋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明知道对手已经掌握了自己的隐秘,但偏偏又不舍得放弃,或是不能够放弃,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是最糟心的一件事。
但赌术玩的就是心计和手法,具备了这两点,就能够玩转赌局,扭转颓势。
面对麦考夫的试探,我笑了笑,毫不犹豫就丢出了筹码,“跟了!”
麦考夫一脸迷惑看着我,一双欧洲人特有的深凹眼睛,死死盯着我面前的扑克,目光在方片k和草花8上来回骚扫视,明摆着是在猜测我的暗牌究竟是这两张牌中的哪一张。
“小施华德先生,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我于是故意调侃了他一句。
麦考夫表情一滞,皱眉看向我,这一次他没发飙,出奇的冷静,盯着看了半天才开口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暗牌应该是一张k才是。”
我耸耸肩,无所谓笑了笑,“是k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放在自己的牌上面,少来关心我的事情。”